挺拔的身姿。
男子剑眉星目,一席玄衣,周身暗含肃杀之气,此刻正负手欣赏这铁蹄踏过的破碎山河,直到手下将犯人带到,才慢悠悠转过身。
正是薛缜。
押来的犯人有两名。其中散发赤足的白衣女子异常美艳,跪伏于地,安静温顺。
薛缜轻蔑一瞥,并不将其放在眼里。借着亮起的曙光,他看清了另一个人的面容,不禁冷笑。
“果然是你。”
秦铮笑道:“老弟,别来无恙。你看上去好像不是很意外?”
“当然。我早就猜到,如此忘恩负义之人,非你闲鹤莫属。”
“哈哈哈,彼此彼此。不过可不能这么称呼我了,鄙人现在代号归鸾。”
“呵。”
薛缜冷眼盯他片刻,侧身相请:“来,坐。”
“你我也算故友,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最喜欢看故乡的日出,今日薛某特地在此设宴,秦兄以为如何?”
“甚好!”秦铮步履稳健,上前撩起衣摆潇洒入座,从容自若如在家中。
薛缜见状也扬起笑容,坐于对面。
亲卫过来小声问:“那个‘离雀’该如何处置?”
薛缜随意道:“带回去先关着吧”。
“是。”
卫灵被人架起,虽狼狈不堪,依旧在晨曦中美得惊心动魄,一双深邃摄人的凤目让卫兵看了几乎陷进去,动作不自觉就轻柔了许多。
“薛老弟手底下的人果然颇懂怜香惜玉,无怪乎这妖女愿意倒戈。”秦铮调侃道。
薛缜不耐烦地吩咐:“所有人都退下,莫扰了我与秦大人叙旧。”
等侍卫全部离开,他审视着面前人,幽幽开口。
“我原以为,以秦兄的性子,辅佐虞王走投无路之时,大抵会拼个鱼死网破。未曾想,三年不见,竟连如此血性都没有了。”
秦铮笑笑,端起酒尊,送到鼻前一闻,断眉微挑:“这是……骨肉生花?”
“不错。”
“唉,秦某也不曾想,薛老弟如今杀人会用毒酒。我还以为至少能与你过上几招。看来入宫为奴三年,也令老弟的脾性消磨了不少啊。”
薛缜冷哼:“死在临夜剑下,未免便宜了你。让叛徒五脏六腑溃烂而亡,扔在荒郊野外连野狗都不予理会,那才痛快。”
“啧,老弟居然已将自己的结局安排妥当,实在令人欣慰。”秦铮抚掌道,“别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嘛,你比我又能好到哪里去?当扬王的狗,被调|教得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忘了不成?”
“少拿话激我。奉劝你一句,该交代的趁早讲出来,别临死前后悔。”
“你想让我说什么?”秦铮感到好笑,“老弟不是号称有把握将秦某的人一网打尽么?既有这本事,还会在乎我的三言两语?”
薛缜怒意隐现,压着杀气问:“药师在哪?你若不招,等我王生辰宴过后,你的残部都将与你一个下场!”
“……”
见对面沉默,他还以为是害怕了,正要再恐吓几句。
秦铮突然发话:“怎么,这么急着寻药师,是因为连那个精通蛊毒的花鸩姑娘也没法子了吗?”
“……你怎么知道?”薛缜惊诧,揪过对方的衣襟:“你从哪知道花鸩?!”
秦铮眸中笑意加深:“你能在我手下安插奸细,就不准我在你那里放几个眼线?不妨猜猜,我有没有发现你的要害?”
语罢,他附在对方耳边,又轻声说了句什么。
薛缜怒目圆睁,当即暴起,钳住他的喉咙。
“你敢威胁我?!”
秦铮挣开束缚,放声大笑:“是又怎样?方才老弟不是嫌我失了血性,现下如何,可令你满意?”
薛缜死死盯着眼前人,目光森然如利刃。
“起初还想留你个全尸,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