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尚书。”
灵韵听了微微皱眉,说实话许是因着温曦的原因,她总觉得温尚书不靠谱。
“兄长温尚书风评如何?”
鸿文摸摸下巴,温尚书是江父的顶头上司,按理说不该背后谈论是非,屋里都是自家人,不会被泄露出去,鸿文也就说了,“温大人行事虽然保守迂腐,但也不为外物动摇,你放心,温大人能当上刑部尚书就是因着他谁的面子也不给,那么多证据在,钱谷粮和他的一众党羽定然无法逃脱。”
鸿文的话,让灵韵内心稍安,还是盯着鸿文,期待他说出更多细节。
鸿文:“咳,三位奉使现在正在查看府库,应当是带着曲端献上的账本来的。”
灵韵还是目光如炬的看着鸿文,他摊着手,表示:“奉使刚来,只有这么多消息了。”
“一收到消息,我就回来告诉你了。”
灵韵有些忧郁,“兄长,我是不是不该问这么多?”鸿道明显是想让她待在家中,可灵韵的心神总是被松广府事情吸引。
灵韵已经大了,鸿文很少再摸她的脑袋。
这会忍不住伸手安慰灵韵:“你这是走正路,行好事,就是要让天下如你一样的有志之士盯着,才能让官吏不无法无天。”鸿道确实有意将两个喜欢一起搞事情的兄妹分开。
鸿文并非刻意躲着灵韵,而是这些日子就在庄子上统计粮食,忙了好久。
想着灵韵在青州只他一个亲近人,江府旁的人虽说血脉相连,也只是初见,两人突然分开,灵韵见不到他,又没有旁的事情分心,这些日子心里应当不好受。
灵韵心思细腻,闷在府内,心事无法抒发。
他还记得魏大夫的诊断——肝火旺盛,早夭之相。
心中凛然,面上不显。
笑眯眯地说:“青州有了能救济流民的文书,咱家施粥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为兄还要温书准备秋闱,正好让你去施粥,盯着下面的人,省的他们瞒上欺下。”给你找个活,也省得你偷摸瞎想。
灵韵:“欸?”
鸿文:“就这样说定了,我去与大哥说。”
就这样,江家三个未出阁的姑娘被支出江府,到城外设粥摊施粥去了。
三位小姐,一人一个粥摊,说是粥摊,实则是一个露天灶,灶上摆着一口大锅,为了让流民吃上热乎的饭,粥都是现做的。
锅刚摆出来,就有流民过来等待,很快就排成了长长一队。
江家虽然施粥,但却无法发放盛粥的碗——一个好碗值上不少钱,流民会偷藏,也有投机者从江家进货。
在灵韵提出疑问时,粥摊的管事是这么说的,每年冬日,江家都会设粥摊,为无家可归或者一时窘迫的百姓提供一顿饭。
管事深谙流民想法,救苦救急,但不能让其只会依赖江家。
灵韵知道管事说的对,但每每看见穿的破破烂烂的流民,拿着一块带弧度,瞧不出原来样子的瓷片,就心生不忍。
撸起袖子,在流民捧着的瓷片倾倒粥。
流民不住鞠躬道谢,磕磕巴巴的说着好话,小心翼翼捧着手中瓷片,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
灵韵明显看到流民身子瑟缩,下意识想跑,有顾忌周围江家的家丁。
灵韵用自己最温柔和蔼的声音说:“我家一人给一瓢粥,”她扬扬手里粥勺,“这里还有大半。”
流民喉咙微动。
“你先把碗中粥喝了,我再给你盛。”为了防止城中百姓哄抢,粥的分量极稀,一勺粥的分量刚刚够成年男子填肚子,不至于饿死。
瓷片小,只盛了一小半,他们一天只施粥一次,流民手里那点粥,根本不足够支撑一天。
听了灵韵的话,流民迫不及待喝下手中粥,又将瓷片递了过来。
在灵韵这里排队的流民,每人都能喝上一勺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