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2 / 3)

我用完就丢?”

“……胡扯什么。”关昭被问得老不自在,连挣扎也忘了。

“我说的不对?”闫山声音幽幽:“遇见烦心事睡不着,来我这散心,舒服了就要走。”

他这话里的哀怨没有十成也有八成,让关昭直发毛,好像自己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渣女。

不对啊,她都还没给闫山扣这种帽子呢,他居然倒打一耙。

“快松手,你这叫骚扰。”关昭胳膊也被他的手压着,抬不起来。腿倒是能自由活动,不过她眼下又没这么灵活。

“你先骚扰我的。”闫山表现得很委屈。

关昭自知理亏,做事不过脑子,完全没考虑过大半夜穿着睡衣敲响单身异性的房门要求进来坐坐是件多么离谱的事,尤其这个异性还是目前跟自己交杂不清的前任。

“那你想怎么样?”她在心里甩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同时拉响最高级别的警钟。

“我还能怎么样,”闫山语气更委屈了,“是我要你随时来找我的。”

关昭刚想松口气,心道算他识时务,就听他话音陡转:“可我现在也好累。”

关昭:?

猜不透他在憋什么坏水。

“能不能也让我充充电?”闫山语速很慢,声音又轻:“就一小会。”

犹豫了片刻,认为闫山这是在拿自己找他的行为对标,让自己再待一会,不算太过分,忍了:“就一小会。”

“一小会。”闫山重复道,话音一落,就把怀里的人转了个方向。

猝不及防间,他的下巴已经搁在关昭肩上,扣着她的后颈和腰,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他尚未干透的短发比平时略柔软,仍是扎得她脸颊有些痒。

这充电法,和她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关昭怔了怔,出奇的没有恼,慢慢把手放在他背上。手下碰到的肌肉先是一紧,旋即彻底放松下来,连肩上的头都变沉了不少。

“你好重。”她嫌弃。

“轻了没力气抱你。”闫山没怎么张嘴,发音含糊。

“少来这套。”关昭指甲掐在他背上。

“疼。”闫山嘴上哼哼,实则动也不动。

他最近确实够累。关昭想,先是赵浩成触电,自己摔伤,他在照顾。刚有好转,马其乐的爸爸中风手术,他又出钱出力。

在这期间,五个常驻队员里,三个都暂时无法参与救援行动,剩下个虞佳期,在赵浩成和马其乐爸爸住的两家医院中间来回跑,约等于不在队内待命。数来数去,基地的工作全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关昭对他使小心思的那点微词已然消失不见,更有点怕他也垮了,认真询问:“你这几天……人还好吗?有没有身体哪里不舒服?”

“关心我啊?”闫山闷闷的声音里透出笑意。

“说正经的,”关昭“啧”了一声,“怕你猝死。”

“不会的,”闫山答,“嗯,好像是有点不舒服。”

“哪?”关昭少不得紧张,别是胸闷吧,那是真的猝死前兆。

“这。”闫山握住她一只手往胸口放。

真是胸口疼?关昭顺着他的力道摸摸按按,一边不合时宜地想这胸肌手感真不错,一边连珠炮似地发问:“是疼?还是闷?心悸吗?喘气时有没有什么感觉?”

“唔……”闫山拉着她的手捂在胸口,像是在细细感受,过了将近半分钟,慢悠悠地说:“空。”

“空?”关昭被这个形容词弄得思维混乱,她不是专业的人医,听到自己常识外的词汇,绞尽脑汁搜索半天,险些宕机。

“这样就好了。”闫山说着,手臂收紧,把人抱得更结实了。

“你耍我!”关昭愤怒地踢腿,没踢到人。

“没有,真的。”闫山语气恳切,全是真情实感:“抱着你,呼吸都顺畅了,我觉得现在可以扛着你跑十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