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山眼前晃晃,好端端的怎么走神了。
“没什么,”闫山在短短的几秒钟内想好了不会惹关昭怀疑且正当的理由,“佳期有约会。”
“马其乐……”他眼也不眨地现编,“回老家了。”
要是说两人一起去旅游,保不齐她又要脑补什么。
“等等,马其乐回老家,佳期去约会?”关昭咀嚼了一下这个回答,惊问:“他俩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
闫山被问得一头雾水:“什么分手?”
关昭嘴里的卤牛肉都不香了:“他俩不是一对?”
闫山:……
“你对他们俩有什么误会?”闫山捏着装卤牛肉的盘子转了半圈,让肉片没筋的那半边离她更近。
关昭纠结地咬筷子:“他们一直都是同时出现,彼此还特别熟悉……”比如互相帮对方点菜、座位挨得最近,以及十分微妙的默契等等。
“正常,他们是老朋友了。”闫山解释:“其乐去佳期的大学做了交换生,成了朋友之后,每年长假两人都一起回来。”
“啊……”关昭有种“我真情实感嗑的CP居然是假的”的大失所望。
看出她的沮丧,闫山对八卦爱好者嗑CP的心态很难理解:“其乐……肯定不是佳期喜欢的类型。”他想了想虞佳期挑选伴侣的倾向,普通人不太可能达标。
“哦。”关昭撇嘴,那以后还是收敛点,不瞎想了,别给他俩添麻烦。
“我吃好了。”她戳了戳碗底最后一粒米,撂下筷子。
“饱了?”闫山打量她:“你只让我盛了不到半碗饭。”
“没食欲。”关昭喝了点水,又看桌上摆着的菜——卤牛肉,清炒西葫芦,豆腐蛋羹。
平心而论,卤牛肉是闫山从外面的老店带回来的,酱香浓郁,极为入味。嚼在嘴里软烂而不松散,瘦而不柴,偶尔有筋也是糯而弹,吃多少次都不会腻。
西葫芦和豆腐蛋羹则是他自己下厨,西葫芦片鲜香清脆,很爽口;豆腐蛋羹细腻滑嫩,半点腥气都没有,但她还是没胃口。
将近一个礼拜,这餐桌上一根辣椒都没出现过,她馋得要命。
“你有什么想吃的?”平常不挑食的人,突然挑起来真的挺让人头痛,闫山默默吃完了剩下的菜。
“辣的。”关昭秒答。
“没辣椒就不吃饭?”闫山观察了几天,她动筷子的频率越来越低。
关昭坦荡:“吃不下。”
本地人其实都不怎么吃辣,她出去上了几年大学,口味彻底变了。
“……”摔了一跤,养伤还把人养瘦了,闫山很有负罪感。
他走过来蹲下:“裤腿撩一下。”
几天来都是他帮忙换药,关昭习惯性挽上裤腿:“干嘛?”
听了医生的建议用湿性愈合,第四天时她就不需要拐杖借力了,现在不下蹲或者跑步的话,基本不影响日常行动。
闫山仔细检查过半透明敷贴下的伤口,粉红色的两块,当然还没愈合,但恢复的已经不错:“我去把黄麂和百威喂了,等会带你去市里。”
“去市里干什么?”关昭放下松垮的裤腿。
“不是想吃辣?”闫山收拾碗筷:“这几天基地没让阿姨买过辣椒,出去吃一顿。”
“真的?”关昭眼睛像两只刚拧紧的新灯泡。
“至于拿这个骗你?”闫山的声音在水龙头的水流声下有些虚幻:“悠着点,吃多了不好。”
“没问题!”关昭很干脆:“我就吃这一顿,然后等完全好了再吃,行不行?”她问完,趁两人背对着,皱了皱眉。干嘛要问他的意见,好像他们是情侣或者夫妻似的。
没给她反悔的机会,闫山回:“那最好。想吃什么?”
“牛蛙!”关昭从不在点菜上纠结,至于别的方面……随便吧,谁的生活没有几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