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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个大胆的人,怎么偏在这事上做了个畏畏缩缩的胆小鬼。无论现在闫山表现的有多么积极热切,她的信任破解过,就很难恢复如初。
闫山换了个姿势,为了保持稳定,单膝点在瓷砖上,他的视线追逐着关昭的,纠缠不放:“好,那就不谈。”
他心里有种诡异的轻松,更多的是失落。
如果关昭真的追问,他设想了很多种方法,却没有一种能让他顺利跨过自己的障碍。
这份轻松当然有代价。他懂得,不追问,不是不在意或者放下了,是失望,也是心结。
再给他多些时间,他会想办法。
重逢后,逃避的人从来不只是关昭自己。
关昭是做好了臭骂他一顿的准备,连台词都打定了草稿。可当她被对方闪动着细碎辉光的眼神锁定,那些积攒的怨气轻飘飘地发散,心脏如同被扎了数个极小孔洞的气球,无声无息地瘪下去。设想中砰然炸开,碎片崩飞的场面完全没有出现。
他轻声细语,她闭口不提,争吵还没开始,已经消弭于无形。
没有骂闫山,关昭就在心底暗暗骂自己:真的没出息,等到世界末日,她的恋爱脑没准连丧尸吃了都打哕。
她仔细研究起床边蹲着的闫山,希望能找出他到底什么地方迷惑了自己。
难道就因为他长得帅?
关昭迅速划掉这一条,一是不相信自己这么颜狗,二是她也不止认识闫山一个长得好的。
那是性格好?
关昭脑海中先闪过他在奶茶店门口一言不合就能把马甲男拎起来暴揍的架势,以及大学时他在校园里的知名事迹——在大一军训时,把教官当着附近几个方阵同学的面按在地上打得鼻青脸肿。虽然事后爆出是因为那个教官多次对几个清秀的女同学出言不逊,但当时同届学生听见他的名字,没有不发怵的。
出发点好是好,人是有点太暴力。她不止一次听见女同学讨论理想型,无不说他长得不错,就是害怕哪天被他家暴跑都没机会跑。
原来她的口味这么重?
关昭囧了。
她的注意力到这里就开始分散:“喂。”
闫山还在帮她涂液体敷料,暂停了手上动作抬头:“嗯?”
由于过人的身高,她很少有机会能俯视他。从这个角度看,他的锐气一点都没被削弱,反而凸显出眉弓的轮廓。
但他正在做的事,又和长相完全不符。关昭从他动手开始,几乎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
“你知不知道,其实大学时不少女生对你又爱又怕?”她已经换好药的那条腿晃荡着踢了踢。
“?”闫山没懂,话题怎么突然跳跃到这方面。
“不过她们都害怕你哪天要是翻脸了,会被你打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关昭模仿着她印象里的话。
闫山莫名其妙:“她们怎么想跟我有什么关系?”
“要是我也这么想呢?”关昭问。
“要不你先看看我现在的样子,”闫山无奈,“如果你要担心这种事,起码有点靠谱的征兆或者依据,我也会觉得冤枉的。”
他差不多是半跪着,关昭还单脚踩在他刻意平放的腿上,要不是因为在换药,实在是个很有支配者与被支配者表现的姿势。
关昭也为自己的天马行空感到不自在,她是想说说话,打破房间里的沉寂。
不然一旦没了交谈声,她有些怕落针可闻的空间中,会放大自己乱了节奏的心跳。
“好了没有?”关昭转移话题。
“好了。”闫山起身。
这下真的安静了。
“你晚上洗澡的话……”还是闫山先开口,他清了下嗓子:“我可以出去,让佳期看着。”
“用不着麻烦她。”关昭想也不想。
看到闫山眼里漫起的意味深长,话锋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