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来了两辆警车,一辆消防车,十来个人全副武装上楼。
消防员有防毒面具,就打了头阵。隔着厚厚的面具,都能看出他们的震惊。
最初的两个民警反而被留在后面,他们穿的短袖,又没有护具,只靠一根钩钳太危险了。
是关昭提醒的,她一眼看过去就发现其中大部分蛇是有毒的。
其实不只是地面,随着众人清理,勉强腾出落脚地点后,才有功夫打量周围。每面墙前都摆着多层的铁质货架,每层都堆放了很多透明塑料盒。大的有鞋盒那么大,小的只有饭盒大小。扣紧的盒子里每个都装着一条蛇,但大部分都是打开的,里面空了,地上的蛇可能就是盒子里爬出来的。
客厅里,地上的蛇活着的少,半数以上都死了。在这样的温度下,时间久的早就腐烂,难怪屋里会有这种味道。
还存活的蛇被警员们利用起空盒子装好,转移到屋外。
这套房是小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卫生间最正常,除了陈旧的霉味没什么异样。两间卧室和厨房也比客厅好些,但只是相对客厅而言,能落脚,地上还是有不少半死不活的蛇,像被猫扯烂的线团。
三四人负责一个房间,关昭没有抓蛇经验,队里只有闫山能配合一起收敛。
清理行动持续到下午才堪堪收尾,装蛇的盒子和口袋在楼外的阴凉处码了几米长,半人多高。
不少居民都来围观,好在被在楼下的两个民警劝阻了。
关昭也没闲着,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才是最累的。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兽医,她找了只马克笔给盒子挨个编号,拍照记录,包括能眼下辨认出的品种和对健康状况的初步诊断。
天知道这并不是她的长项,她擅长的是哺乳类动物的外科。
编号从个位数增长到三位数,速度才慢下来,关昭的手机相册现在除了蛇还是蛇。
还好赵浩成没有完全掉链子,吐过之后回来帮忙了。即便这样也是忙到头昏眼花,后脑勺和脊背烤得滚烫。
六楼的扫尾工作结束,天色都暗了。
增援的民警和消防员聚在一起低声交谈,消防员们面具掀开的刹那,关昭都看见了里面升起的白烟。
闫山身上队服都湿了大半,下来后直接问赵浩成:“通知马主任了吗?”
“早就打过电话了,”赵浩成扶额,“没把他吓个半死。”
领头的民警走过来:“闫队长是吧?这些蛇得交给野保中心。”
赵浩成听见,脸拉得老长,偏不能拒绝,哀怨地看向关昭。
关昭耸了耸肩。能有什么办法?这确实是他们的职责。
一堆人又开始把蛇往闫山的车上搬,这回倒是快,没用多长时间。
闫山在距离关昭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指了指车上的蛇:“好消息,没发现境外品种,应该不是走私来的。坏消息,野生种类很多,应该都是野捕获得。”
关昭并不意外:“光我认识的几种,已经全都是保护名单上的。”
赵浩成插话:“老马说了,这些蛇,都得放咱们基地。”
闫山点头:“理解,他那边没条件。”
赵浩成是个活泛的人,闫山没出来前,就跟先头的警员们套近乎,闲聊中听到些六楼的消息。
“没什么有用的,”他抬胳膊蹭掉额头上的汗,“房主人在澳洲,已经定居,结婚生子,对这套房子一直没怎么打理。我听民警联系他的时候,他也吓得够呛,说房子空置很久了,跟五楼的说法差不多。因为去年的事,想卖也卖不出去,这边地段也不适合出租,只能放着。”
“看这些蛇的数量,应该都是准备私下贩卖,要么是给国内的爬宠玩家,要么是等待出境。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窝点很像是被放弃了。”闫山对这一套很熟悉。
警员们也问了救援队不少问题,他们的结论是有人强占了这套房子,偷偷存放这些非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