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块……对了,现在崽崽已经能帮着放羊了。我之前就让你好好教教他说他也能帮上忙,你还不信。还有,娘睡的那个屋子我也整理出来了,被褥都洗过了,那天好大的太阳,褥子都晒脆了。底下的草我也换过了,赵大哥家秋收的新麦草,闻起来整个屋子都是香的……”
男子听着这些絮叨,再也生不起来气了。不过还是不能轻易原谅,心里原谅了面上也不能。“我们不是说好了进城吗?”他努力板着脸。
妻子:“我想过了,自从捡到金子后我心里就不安定,整夜整夜地跳……我还是想过安生日子,我害怕。那金子不是我们的。”
男子:“我不是都给你说了吗?那是家神大人送给我们的。”
“我只知道这金子是别人的,如果真是家神大人送给你的那家神大人就是小偷。——鸡蛋给崽留一只,我煮了三只。——丫头,去叫你哥哥来。”
扒着门的女孩子看有鸡蛋吃,开开心心地转头离去了。
男子放下手里的鸡蛋用力地瞪了妻子一眼,为着他对家神大人的不敬。“这么说,你不进城?”
“我不进城。”妻子在围裙上擦着手,出门这才一看,“这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马啊?我们的骡子呢!!”
“骡子卖了,马车是租的,有一天就算一天的租金。”男子就着鸡蛋大口大口吃着碗里的面疙瘩汤和小菜。“你不进城也得进城,我是专程来接你的,这马车也是为了来接你才租的。我娘在城里都没人照顾,你就顾着你这些菜,这些鸡啊羊的,还有你的崽。”
“我的崽我不顾你顾,你管过他们吗?”不知道为什么,妻子说完话突然抹起眼泪来。男人都愣住了。默默吃了半晌,还是那副生气的铁青着脸的样子:“我带你进城是过好日子,你不是想过好日子吗?”
妻子转头去门外擤( xǐnɡ)了鼻涕,拿围裙揩了揩( kāi le kāi)手走进来:“反正我哪儿都不去。你可以用你的金子雇个奴才照顾娘,你们娘儿俩可以过几天好日子。反正我离不了我的鸡羊和菜园,我的园子里种什么得什么,比做人的奴才好。”
男人生气了,为了表达他的愤怒他一反常态地把碗用力地掼( ɡuàn)到了墙上。他觉得自己的脾气得配得上自己口袋里的金子,哪怕只是所剩不多的金子。妻子于是扭头就走了出去。男子追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啊,说得难不难听啊!他也是你娘!没有他就没有我!你这是大逆不道你你!”
妻子站在门口,微微扬着下巴,只望着门外正走来的两个孩子:“反正我要守着这个家,这样等你把金子挥霍完了这儿也有个归处。我们俩也不至于带着孩子们一起做叫花子。”
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双手叉着腰,看着妻子招呼儿子女儿进门吃鸡蛋,看着儿子无动于衷,甚至有点畏惧的看着自己。“我这不是想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吗?难道我还做错了吗?”看妻子依旧对自己不理不睬,他才招呼了儿子过去:“路生,想进城玩吗?”孩子点点头:“想!”妻子终于把孩子夺了过去护在身后,把丫头也抱起来:“这是我的孩子!”“这也是我的孩子!”男子毫不示弱,可妻子的凶相毕竟灭了他几分气焰,“我只是想让你们进城而已,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租个铺子,卖点杂货,你哥哥做的那些没人要的铁器,还有,我们可以上山采药材,还有木材……我们会赚钱的,会在城里有自己的房子,会穿绣花的布,还有我们的路生,要是在城里长大他可以学识字,还能早早地找一个真正能赚钱的活路。我们丫头也能嫁个城里人,过上好日子。”
妻子重复地道:“是说过,是说过,可你的金子是捡来的。那不是你的东西,我用着就是不踏实,就是不踏实,我就是不想用。”
男子几乎绝望了。这时他终于想起来,便赶紧拿出了怀里的铜簪和平安牌。他先用平安牌把孩子引诱过去给孩子戴上,问孩子喜不喜欢。他知道女儿正眼巴巴地望着他,便索性不去看女儿。他轻声细语地告诉儿子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