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却作谦逊之色,“请恕本王孤陋寡闻,竟是不曾听过重霄宗。”
真正的隐世之人,岂会在意虚名。
是以灵文高深莫测地笑笑,一派无心争辩的模样,气度超然,含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雅。
至于此,宁王信了十成十。他微微躬身,语含敬意道:“几位贵客先稍作休息,待本王将此事告知王弟,再共做打算。”
他不急,云窈一行自然也不急。
正欲转身,殿门被打开,一面露愁容的貌美宫妃走了出来。她喊住宁王:“听闻长公主一早便奉王爷之命去寻高人,怎么,三过殿门而不入?”
这声音,分明是云窈在雪春楼雅座听见的那人。既是宫妃,却唤“大人”,想来与之密会的乃是朝中大臣。
云窈扯扯顾钦袖口,附耳道:“看来长公主与宁王是同盟,那妃子则是对家。”
顾钦对宫闱秘辛兴趣缺缺,于是分出神识探看天子寝殿。他见覆海魔气缭绕,却不似要取人性命,只设下梦境牵制住天子,令其长睡不醒。
想来在等什么契机。
这边宁王已交涉完毕,他如今代行国事,权利不可小觑,是以宫妃不敢多加阻拦。
长公主邀众人前去偏殿歇息,拐过长廊时,一团黑雾兜头罩下。
再睁眼,云窈已身处石室之中。
穹月珠连成的珠帘悬在石门上,是以无需上绑,他们也料定几位修士不能动弹。
顾钦佯作虚弱地靠在云窈肩头,长袖下,二人十指紧扣。
云窈渐渐得以喘息,问看守弟子:“我师兄呢?”
对上一张尽态极妍的脸,不耐的话语到了嘴边竟软了几分。看守弟子道:“你师兄有事要做,只要他乖乖的,你们俩也会安然无恙。”
她隐约猜到,这是以师弟师妹为质,要挟灵文去炼化玄冰。
可从前炼化的人呢?
忽地,门外传来宁王与长公主的交谈声。虽极力压低声音,却仍旧飘入了顾钦耳中。
长公主语气急切:“本宫何时能用那女人的皮囊?”
“稍安勿躁。”宁王语带戏谑,“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待侄儿登基,姑姑便是北月最尊贵的女人。”
“荣华富贵本宫已经腻了。”她语调慵懒,满足道,“让你的人盯着点,可别弄坏了。”
宁王点头称是:“那女子生得倾国倾城,侄儿定不会怠慢了她,姑姑且回去安心等着便是。”
二人在殿外分别。
云窈见顾钦眸色渐冷,细声问他:“怎么了?”
嫩生生的小脸近在咫尺,淡扫蛾眉眼含春,令他想起宁王方才说得“倾城之貌”。
顾钦既想动怒,又深谙宁王是个有眼光的,一时眉峰紧簇,忘了要答。
云窈见他走神,故作狠恶地推了一把:“问你话呢。”
“没怎么。”顾钦自然地握住偷袭的小拳头,随口说道,“你那师兄一个人能行?”
堂堂帝君若是不行,三界便也离覆灭不久了。
云窈笃定地点点头:“放心吧,天塌下来还有他顶着。”
却不知这话如何得罪了顾钦,他冷声道:“既有这般厉害,为何不去寻他为你暖手。”
“因为我和他不熟啊。”云窈理所当然地说,“我可不敢乱来。”
顾钦面色稍霁,琢磨云窈这番话是不是表明——她,只对自己乱来。
喉头没来由地一涩,顾钦呼吸粗重几分,埋怨道:“你是女儿家,慎言。”
云窈:?
这时灵文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看守弟子尚未回过神,便被放倒在地,灵文嫌弃地拍拍手:“查过了,穹月珠统共有八百颗。除去这一间,还有两处关押了修士。”
“这宁王和长公主当真如此厉害?”
灵文知道她想说什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