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 “咕噜……”邓龙听到旁边亲兵咽口水声音,一种劫持此船、然后逃之夭夭的强烈冲动油然而生,手中刀柄瞬间握紧。 “邓兄!邓兄!”苏飞正与张肃闲聊,远远看见邓龙似乎呆立良久,不由得大声呼喊道。 “额……”邓龙听到苏飞喊话,瞬间清醒,艰难的把视线移开,嘱咐左右道:“快!把这几艘船全部看管起来!”然后大步返回水门处。 “苏兄,已经检查完毕,均是粮草和金银大钱。”邓龙道,向苏飞做了个一切正常的手势。 “噢,既如此,张別驾就请入营歇息,吾这就派人前往寻将军归来!”苏飞见邓龙回应,顿时疑惑和怀疑全消,心中大喜,作揖请张肃入营。 “哈哈!多谢!请!”张肃躬身道,丝毫不在意麾下数百粮船被荆州士卒押着驶入大营,只是心底一缕佩服油然而生。 由于天黑,粮草卸之不完,加上苏飞故意拖延时间,于是益州数百粮船就安然靠在营中,其中金船银舟铜艇更是被苏飞、邓龙重点照顾,各自派人蹲守。 酉时末,先锋张硕亦率军归来,昨夜西进,本想取了羊渠,但发现羊渠竟然有两万大军,于是立即返航。对于粮船,张硕也是知道的,都习以为常,也就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当夜,苏飞、邓龙和张硕大宴张肃,四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旁人咋看之下,似乎尽是生死兄弟一般,酒酣至亥时末,三人终于互相道别,各自回帐,只留苏飞一人肃立帐内。 “唉,希望将军早日归来,如今营中有如此多金银,若无主将镇压,怕易生事端啊!”苏飞自言自语道,今日晚间亲卫就趁机告诉自己,邓龙和张硕都派了几波人前往粮船处,互相警戒。 丑时三刻,本该躺着入眠的张肃忽然睁开眼睛,吩咐左右披上轻薄甲胄,趁着周围无人,迅速向粮船处靠近,若遇到巡逻,则称自己乃回粮船与士卒共眠,巡逻队知道张肃乃益州別驾,得到过苏飞交代,往返粮船自是无碍。 “邦、邦、邦!”营中打更声响起,配合这随风飘舞的篝火,这一刻的大营显得格外静谧。 “嚯嚯……嚯嚯……”益州一艘粮船舱底的暗格悄然打开,陆陆续续窜出,小心翼翼露出双眼,观察四周情况。 “嘘……”年仅二十的甘宁,悄然从金船上露出头颅,在见到周围船挂上了两盏油灯之后,兴奋的站了起来。这位浪子回头的巴郡少年,忽然吹起了口哨。 “肃……”刺耳的口哨声接连而起,引得周围看守的荆州守卫好奇不已,纷纷转头来看。 “锦帆儿郎们!杀!”甘宁取出一宾大刀,腰缠独门铁链,忽然从金船上向营地中杀出,荆州几十守卫瞬间被砍倒在地。 “左曲!杀向后营,放火烧粮!”甘宁果断下令道,“右曲,杀向水门,打开水寨!中曲,随我直取敌将所在!” “诺!” “诺!” “诺!” 三曲顿时领命而去,三千士卒身上铃铛响个不停,逢人就杀,逢帐就烧,遇粮就点,不到一炷香,整个大营乱了起来。 不仅如此,甘宁还吩咐左右,一路大喊,“苏飞抢黄金啦!”“邓龙抢黄金啦!”“张硕劫走黄金跑了啊!” 一时间,整座大营全乱。邓龙、张硕等人听到呼喊,顿时心中警惕,但亦不敢随意镇压,只是聚集士卒,准备固守,生怕被人截杀。苏飞有心杀出镇压,但奈何自己亲掌兵力不足,在乱军中只能选择自保。 “哈哈!水门开矣!儿郎们,随我杀!”一直乘船埋伏在水门外的关羽,看到敌营火光四起,而后就是水门打开,心中狂喜。 “杀!杀!杀!”随着关羽一万大军入营,战事更加混乱,荆州军谁也分不清谁,只能见人就杀以求自保,等到苏飞、张硕、邓龙三人发觉蜀军入营已经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周遭士卒疯狂乱窜,然后被井然有序的蜀军一一截杀,灵敏的跪地求饶,聪慧的倒地装死,莽撞的被一刀砍死,胆小的屎尿齐出躲在一旁。 不到两个时辰,关羽、甘宁已经逼得苏飞、张硕、邓龙三人靠成一团,兵力不足三千,每个士卒心中恐慌,满脸苍白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蜀军。 “苏飞!吾已汝交情甚厚,何不来降,吾向军师保你不死,还授予重位!”张肃见大势已定,得到关羽的首肯后,单骑走出五步,对着前方的苏飞道。几日来,黄祖诸将皆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