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彻底压垮了他,他没有回头路了,当他被抓的时候,他作为程诗唯一的亲属,放弃了程诗的救助。”
余建侑猛地抬头。
“可是程诗……”
兰榭璆:“他知道程诗是一个无底洞,也知道我一定会帮他,但是他不想程诗拖累我。”
如果不是真的绝望,怎么会亲手签署放弃治疗,程诗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我看程诗的所有治疗费用都是基金会的名义……”
“程诗在出事之前是个老师,程云淡还在的时候为她申请过基金救助,被驳回了,因为程云淡的父亲有过诈骗前科,他们家早就被基金会拉黑了。”这件事兰榭璆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程云淡的母亲患有肺结核,原本可以免费救助的,程云淡的父亲不同意她去治疗,免费的治疗不去,转头反过来以疾病与贫穷的名义诈骗,以至于程诗的补贴一直被拖着都没有发下来。
“在他进去之后我便以基金会的名义给程诗支付了住院所有的费用。”
“程诗昨晚去世,医院那边给我发消息了,我还没来得及跟程云淡说。”余建侑小声说,“要不你去跟他说。”
“嗯。”
“还,还有一件事。”余建侑拿出他调查的材料,“程,程诗,我给她找了个护工,费用已经结清了,程诗的一些东西你看放在哪里好?程云淡现在还在服刑,他们家也没了,东西递过来先放在我家里了,我还没来得及处理。”
“等忙完这段时间再说吧。”
兰榭璆没有给他个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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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京去见姚栀子那天,天气阴沉。
她在外面等了很久,终于见到了姚栀子。
比起在外面时的阴郁,这段时间卸下所有的包袱之后她反倒是轻松了许多,脸上也有肉了。
看见她,姚栀子露出一个真心实意地笑。
“我没想到你还会来见我。”姚栀子将头发别在耳后,露出一整张脸,没了负担之后,她已经没那么在意脸上的伤了。“你过得好吗?怎么比上次见面好像清瘦了,你受伤了?”
砚京脖子上的伤势并没有遮掩,“一点小伤,已经不碍事了。”
姚栀子指认候百生的事儿砚京已经知道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来,是想给你说,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
“东西不能带进来,若是有机会的话,你,”她停顿了一下,“你会看到的。”
“是吗?”姚栀子脸上并没有激动,只淡淡地问了一句,“我父母是什么反应?”
“他们找过你。”
一句话,囊括了所有的意思。
姚栀子笑,“要不是为了钱,他们巴不得我早点死了。”
“我恨那个男人,可我更恨我父母。比起身体上的伤害,他们抛弃我时我所经历的绝望更让我痛苦。”她说,“砚京,你的家人爱你吗?”
砚京没说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问题。
姚栀子说,“一定很爱的吧,被偏爱的人举手投足之间都让人艳羡,那是被爱用心灌养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你的美满的那种,这是我最羡慕你的地方,也是我这辈子都求不来的东西。”
“我生活在一个畸形的家庭,我以前不懂,世界上最有安全感的爸爸,温柔的妈妈,任谁看这都是完美的一家。”
“随着我长大,我逐渐地意识到,比起不爱,更让人痛苦的是偏心的爱。他们以爱的名义管束着我的人生,然后亲手毁掉了它。我本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烂了,没想到我遇见了朱年年,这个过的比我还烂的女孩。”
姚栀子被人□□,父母说她有精神病,私下里关押她,与施暴者和解。
朱年年天生弱智,她依靠宋金凤而生,宋金凤拿她与人做交易,任由那些人践踏她,而所谓的监护人只在意能拿到多少钱。
她们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