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同行的那位贵客,是什么来历?”我没有在他的渲染里变得着急,还是能不紧不慢地将别人提起。
言明重重叹了口气,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恨铁不成钢,“你若不愿意,就趁早说明,反正我也只能是无可奈何,毕竟凌隐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能对你有丝毫不利。”
“怎么?是觉得我忘恩负义?”我起身,虽然还是需要仰视他,但气势总是足了些。
“若是寻常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来扰你雅兴,我不确定你是否真的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又或许我没注意说话时的语气,在某个时刻触及了你的逆鳞。”言明带着诚意反思了自己,透露出一点关心则乱的意味出来,他这样确实显得我有些过于冷静。
“与你同行的贵客,是什么来历?”我又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以此强调这于我而言的重要性。
果然破局还真是没我不行,言明败下阵来,回答了我的好奇:“门外站着的,是墨染从始至终最大的恩客,褚国赫赫有名的镇南王,奚枕寒。”
果然,我的感觉依旧非常灵敏,还能捕捉到关于他的信息。我自嘲地笑了一声,无力地又坐了下去,“你若是还有耐心,就还需要等我一阵,我想我还得处理一些事情。”
也许他在考虑,也许是无声抗议,气氛陷入诡异的宁静。
僵持间房门被打开,墨染再一次充当了一个解围者的角色。她有些踌躇地走近,为难地开了口:“我似乎有些紧张,露出了一些端倪。他用了极大的耐心在外等候,就是希望再一次让自己死心。”
“他啊,一如既往的严谨。”我这句话里的熟稔,结结实实被听进了言明耳朵里。
我嘱咐言明去请贵客进屋落座稍候,他照做了,没问多余的问题。
“他与我这种情形,重逢怎么都该大方得体才好。”
墨染懂了我话里的意思,利落地帮我梳洗了起来。期间我听见房门开了又关,言明妥帖的招待了客人,也压抑了自己的好奇,从房里退了出去,在外等待我的音信。
卸去了伪装,梳好了发髻,描好了眉,涂红了唇,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中间的空白里填满了我的感慨良多,他的未知与期冀。
准备就绪后,我起身,向屏风后的那个身影靠近,一步一步,伴随着心跳的逐渐不冷静。
是我首先看见了他举着茶杯皱着眉等待的表情,然后是他察觉到动静,抬起头来与我四目相对时的不可置信。
“别来无恙,奚枕寒。”我刚过了屏风便立定,用难得的温柔表情轻笑着向他致意。这句简单的问候里实在夹杂了许多种复杂的情绪,比如关心和感激,比如释怀也在意。
他可是停顿了许久一阵才终于回过神来,然后手忙脚乱地放下手里的茶杯,猛然起身,丢掉了冷静的面具。
“紫菀?”他试探性地叫出了我的名字,语气很轻,像是不敢惊扰了这份意外之喜。
“是我,如假包换。”我歪着头俏皮地回应,试图用灵动打消他令人心疼的疑虑。
然后奚枕寒他终于整理好了心情思绪,向我靠近。
在他向我走来的这几步距离里,我们之间的过往在脑海里重映,而且鲜活得不行,一切仿佛都是发生在昨日的事情。因此心痛与不舍重回身体,它们左右拉扯着我的思绪,让我对从前的决定都不再确定。我想他也一样沉迷,目光的交缠里,尽是没有隐藏的汹涌情意。我们之间只剩一步之遥,他的手马上就要抚到我侧脸上去。
水杯没有预兆地坠向地面,传出了响亮的碎裂之音,就像我与他过去的那段感情,结束得伤身又伤心。我们都在要重蹈覆辙的最后一秒前恢复了清醒,各自向后撤了一步,回归到安全距离。他将手生硬地收了回去,背在身后,一同被克制的还有许多情绪。
墨染在一旁收拾着突如其来的一片狼藉,我和奚枕寒不约而同地制止了她,面对着她的惋惜,我们异口同声的回得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