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反而每回都能提前预判到我从哪儿冲出来,伸出胳膊将我揽进怀里,喟叹:“幼不幼稚。”
他虽然嘴上抱怨,但语气里明明有笑意。
和此刻如出一辙。
我的心突然就软和了。
我推了推他,让他起来。
陈屿桉很听话地松开手,和我并肩进入停车场。
我本着打趣的目的问他,“陈总出门怎么没带司机?”
没想到陈屿桉义正言辞地回答:“没必要带个电灯泡过来,司机的命也是命。”
我无语:“……”
车里冷冰冰的,陈屿桉没着急离开,打开车载空调等待温度一点点升高,才发动车。
外头天光大亮,但因为冬天天寒地冻,路上很难看到行人。
有几个工人攀登着梯子挂红灯笼,偌大的广场上已经支起了过年给游客们拍照打卡的灯牌,各个路口都能看到写着祝福语的横幅。
因为这些装饰品,过年的氛围一下浓厚起来。
陈屿桉将车停在市场门口,示意我下车。
我不明所以,赶紧跟上他。
陈屿桉牵起我的手,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过,时不时会在摊贩前停下脚步,在菜筐子里挑挑拣拣,同对方讨价还价。现在的他不是才陈氏的公子哥,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满身烟火气的少年。
我偏头看他,只觉得这人逐渐真实起来,眼眶也随之微微发烫。
陈屿桉还在跟对方讲价,过年期间的物价哄抬,宰的就是年轻人。
不过小贩完全没想到他穿着打扮这么得体,讨价竟然是一把好手,脸色登时不太好看,嘴里嘀嘀咕咕的,应该在说不好听的话,将菜塞进塑料袋里,递给他。
陈屿桉淡然地扫了他一眼,没有起无谓的争执。
等走出一段路,他才冲我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果然成长了。”
我“啊?”了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事。
之前遇见说话不客气的商贩,我肯定要冲上前护着陈屿桉跟对方吵起来,陈屿桉则护着我,原本信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立刻面露愠色,格外可怖...
想到那茬,我翻了个白眼,啧他,“陈总,躲在女人身后不好吧。”
陈屿桉轻笑:“不好吗,我还挺享受被你保护的感觉的。”
我无语:“你带我来就为了这个?”
“当然不是。”
陈屿桉打开备忘录,让我看除了他写得之外还有没有需要提前准备的年货。
我大致看了一遍,摇头说应该没了,
从前几年,我也没那么认真过过节日,支个火锅就算最隆重的仪式了。
陈屿桉搞得阵仗这么大,让我怀疑他想弄个满汉全席。所以我暗戳戳的点他,“用不着准备这么些,吃不完都浪费了。”
陈屿桉扬眉,“距离过年还有几天,能吃得完。”
我从他这话里咂摸出别的意图,直截了当地问:“你不回公馆住?”
陈屿桉惨兮兮地瘪嘴,反问我,“你不愿意收留我和可怜的白雪吗?”
“……”
我真是服了他,一把年纪了反倒把卖惨这套用得炉火纯青,干脆回绝:“可怜的白雪可以留下,但你不行。”
陈屿桉大抵是明白这招对我而言没用,所以上车之后立马换了副嘴脸。
一本正经地说:“我现在算是和陈帆彻底撕破脸了,公馆是不可能回去住,你如果不愿意收留,我倒是能去住酒店。但是——”
他一句“但是”,直接把我的好奇心勾上来了。
陈屿桉缓缓道:“万一被陈氏那些人盯上,我接下来会更难...”
“家务我能做,而且我也不挑,睡哪儿都行,客厅沙发也没问题...”
别的还好说,偏偏陈屿桉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