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了钱币向巡市的夜差打听了那船行的具体去处,加了钱连夜驶船出发了。 负责自此行船的老大再三向我确认此行的行程。 “是的船老大,我要去的就是眼前这座山。”我回道。 “你可知前些天独那座山上下了场没日没夜的暴雨,连带着附近这一带的江都长了潮,而且暴雨冲刷下,泥滚石落,那动静我们隔着江的人都能听见,忒是吓人!”船老大劝道。 “我身上有些功夫,若是有异,船老大你们可乘小船回去,不必忧心我!”我回道。 “那可不行,我老板收了你的钱,使唤了我做这事儿,那我就得负责你到底!再说了,你一个小姑娘,看着出身优渥,但却是少不经事,就算身手再好,我也是不放心,还是得让我们这种跑江湖在前面淌路才好。”船老大回道。 船日渐靠近山边,果然就如卖面的大叔所说,是个无边的玄山。 再加上夜幕高悬,火把零星,更是摸不着进山的方向。 陡然一个暗涌打来,船身摇晃了下,船老大急忙快步到我身边护住我催促我进船舱。 我还没来得及说宽慰他的话,就见暗涌一个接着另一个,源源不断,船老大也被晃得顾不上我,急了,喊来了手下。 “把度姑娘请到船舱!”船老大喊道。 我正想分说,一个更大的暗涌涌来,船老大见状迅捷地三两步跨到我身边,也不说话,艰难地将我攥到船舱。 “拿人钱财给人办事!生死听天命!但度姑娘不一样,你是东家,就得惜命,你惜命就是替跑差的人惜命!”船老大回道。 船老大安排了三个好手在船舱内保护我,然后去船头与众人迎风战浪! 他们果然是这水上的一方好手,没过几个回合,虽暗涌仍在,船身却是稳当了许多,我悬着的心也稍微放了了一点。 当然,也多亏阿河在船底暗中相助,他如今虽是鲤鱼身,但实力仍旧毋庸置疑。 留下来守着我的都是些黝黑高大的中年壮汉,也不说话,皆闷声站着。 “我其实没这么娇弱,你们看我敢一个人跑江湖就知道,不必守着我。”我道。 “没人说你娇弱。”一汉道。 “你就是有些不经世事。”一汉又道。 “还有些一往无前。”又一汉道。 得,说我莽撞呢。 我看他们一本正经的样子正想辩解一二。 那三汉又道: “但是你勇气可嘉。” “出手阔绰。” “长得好看。” 得,夸我呢。 我看他们轻松调侃的样子正想搭话。 那三汉又接着道: “所以我瞧不上你。” “不是一路人。” “成不了一家人。” 得,话都让他们说完了。 我把肚子里的话咽回去。 一刻钟后,船身摇晃平息,他们此时回去,应当无恙。 我来到船头,身后跟着那三个大汉。 “船老大,我们就此别过吧。”我道。 “姑娘可是要取消行程?”船老大道。 “我已到山脚,如今可自行上山了。”我回道。 “可是姑娘如果坚持要上山,前路实在是凶险。”船老大犹疑道。 正说着一股大雾漫来,瞬间将人的视线完全蒙住。 “保护好度姑娘!”船老大挺身我身前喊道。 我身周顿时被团团围住。 这大雾诡异,我不能再让这些人跟着冒险。 “阿河!” “那东西跟上来了!”却没想阿河的意念先传来。 “什么?”我问道? “祭庙的那个人在船板下!”阿河回道。 “什么!” “我留了活口,你让船夫找根绳子把她拉上去。”阿河道。 “这大雾诡异。”我提醒道。 “交给我。” 正说话间似乎船身正往下沉,左右皆惶恐!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闪现,再睁眼,我和阿河都已出现在一座山头,站在我们面前的,正是浮黎真君。 “好巧啊,呵呵。”我道。 “此行诡异。”浮黎道,“不可再鲁莽行事。” “是。”我道。 “清河,我允你暂化为人,待了结云间事,你须仍以鱼身受过。”浮黎道。 “是。”躺在地上的鲤鱼阿河意念道。 阿河是我见过少有的可以貌比浮黎的人。 遥记上次见到他人身时还是他与怀窈一起伏罪的时候,而距离那时,已经是崖历一百多年前了。 如今再见到他人身,还是如记忆中那般,目如深渊珠清澈,如高山积雪,又如冬日寒星,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