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通往祭庙的这一路很是顺畅,再睁眼已是一个年已过百,几根稀疏的白发耷拉在头皮上随意贴合着的老妇人。 一般被占卜选做主祭巫觋的人,无不是青春年华恭敬乖巧,可眼前这个虽然年老的面目依旧精致,但眉眼之间尽是毫不保留的充满野性的欲望、渴求、阴险、不满和凶悍的算计。 老妇人一袭雅白色抹胸半裙袭身,半胸往上皆是裸露。 肤色寡白,十分诡异。 愕然是这样一个人出现在眼前,我确实被吓了一大跳! 一时无语呆愣住。 清河却是先反应过来,急赤白脸地叫我快跑! 我这才注意她的手上竟是血迹斑斑! 苍天! 清河都叫我跑的我一定打不过,怎么办怎么办?!!! 远处似乎有一处光亮。 我心底仿佛有了方向般突然生出一股勇气,从物囊中随手拿了一件趁手的物件后,也不管是啥,冲着她身上就径直丢了出去! 她愕然“啊”地一声尖叫,我不敢回头,但明白是中了,赶紧朝着光亮处继续跑去! 谁知还没有跑出多远,她的脚步声就已经在我身后“嗒嗒嗒!”地响起! 我顿时一阵胆寒。 “你站住!” 她在身后尖叫道,“为什么不是他?!” 我自不会跟一个疯子停下来讲道理,却没成想那光亮竟是一片小天窗撒下的微光,有无数尘砾在其中无助地打着圈儿飞扬。 我停住,回头苦笑,“好好好!我站住!” 她赤手握成爪就要向我脑袋抓来! 眼睛凶狠无情,是仇恨世间的愤怒和冷漠! 我赶忙喊道,“阿河!” 话音未落,一条鱼尾的尖尖从我眼睛里扫出来,如掌般呼到她脸上,直将她击出了庙宇,眼前目之所及的建筑随之轰然倒地,我赶紧趁着自己被压成草饼前跑出祭庙! 飞尘漫天,好好的雕梁画栋成了一片狼藉,从朱红色的残垣依稀还能辨出,之前修建祭庙的人对这里所倾灌的虔诚和尊贵。 “咳咳!”我被灰尘呛的忍不住咳了几声。 平复后我走到老妇面前赌气道,“站住就站住,怕你哦!” 她闻言喷出好大一口老血! “他是谁?这祭庙中的守庙人呢?”我问道。 她似乎伤得很重,吐完血后直接昏死了过去。 我难办地左右环顾,这庙宇已经坍塌,很快这里就会成为是非之地,我得先赶紧离开这里! 阿河在云目中有些抱歉,我安抚他道,“你救了我!这地儿塌了就塌了,待他们查来,我能应付,没事,别担心!” 离开后我仍心有余悸,这老妪好生不讲道理,上来就是要人命,我明白我可能是无意中被裹进了某种是非中,但如今不是深究的时机,我有更重要的事做! 如今最要紧的是去云间查看一番到底是出了何事! 到了云间山脚的小镇时,已经是日已暮晚,连碗中面的热气都显得昏昏沉沉。 我心中正盘算着该何时上山时,店老板笑着向我搭腔。 “小姑娘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七,看你打扮好生别致,如今这世道,虽比往年好些,但像你这样的小姑娘这么晚还敢孤身出门的还是不多见。”大叔亲和道。 “我就是嘴馋,叔家的面好吃,才特地背着家人溜出来”我回道。 “是么,哈哈哈,不过姑娘面生的很!”大叔道。 “叔家生意太好了!”我回道。 面快见底,暮色也完全褪去,天空被融入彻底的黑墨。 周围的食客也皆已食毕离去,街道不远处有零星几户富庶人家门口燃起了油灯,大大的红灯笼在威严的大门两边高高挂着。 大叔已在摸着黑收拾桌椅板凳,等收拾完我的估摸也该回家了。 我还未去过云间,但也从阿河的口述中听过关于他父母亲在这座山上只言片语的过往。 “大叔去过对面的云间么?”我放下筷子,问道。 “唉,那座山呀?”大叔见我吃完过来拾走我面前的碗筷,对我问这个有些惊讶,边擦拭桌子边道,“那座山是不让人上去的!哎呀!进不去!” “哦?大叔你去过呀?”我问道,“为何进不去?是没有路吗?” 大叔更疑惑了,边忙碌边道:“你这孩子是这的吗?长在这的人谁不知道那地方上不去呀。” 我回道:“只知道对面有座山,听说云山雾绕的,甚是好看,却没有听家里提过不能上去。” 大叔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有甚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