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声确认:“小君莫不是要前去云间?” “你怎知此事?”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发觉自己问的不对,童子是茱萸府上的人,知道此事并不奇怪,但他怎么会猜到我要去的地方云间呢,于是改口问道,“你为何会觉得我是要去往云间?” “这并不奇怪啊,早间云间异动的消息云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虽然大人们不会去管这事,但你不一样嘛,你既然是浮黎真人府上的人,那便是浮黎真人要你去云间看看了,毕竟云上谁不知道,浮黎真人府上有一尾鲲鹏,其母世代被困在云间,我能猜到也是合情合理。”小童回道。 原来如此,但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仿佛这偌大的茱萸宫有人正盯着我一般。 “不过此行确实不只是为了前往云间探看。”我继续道,“最重要的还是为了修复此前南海水患的遗留,这事儿此前浮黎真人已然呈报云中君了结,但近日却发现并非如此,且还是因为我个人的疏忽,所以我便求了浮黎真人,给我个机会......” “于是我便......” 小童接过话茬,“所以小君之前犹犹豫豫称是浮黎真人交代你办事,其实是求来机会给自己弥补过失?” “是......”我故作掩饰地回道。 “所以小君刚刚吞吞吐吐是因为难为情?”小童问道。 “......是。”我回道。 “唉,这有何难为情?”小童道,“我们同是办差的,我懂你。不过这祭台事大,可不是儿戏!小君可有玉碟?” “唉,有的有的!”我赶忙将此前度卿赠予我的呈出来。 童子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道,“既如此,我引小君前去便是。” 接着童子又道,“小君其实日后不必再为此类事难做,事有疏漏尽力补救即是,不必为此太过难为情,人活世上,不可能事事做得完美,若是因大厦将倾或就江水已覆,便将自己困在网中,那谁来救大厦江河于水火?谁能造就你人格上的坚毅?是哀伤吗?还是难堪?若人若事有不妥,可愧疚,可慈悲,切不可自怜!” 他如此坦诚! 这还是那个我初见他时眼有胆怯的小童子吗? 他这般真诚,一时间我心似被刀扎般羞愧难容,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顾得上点头称是。 小童子带我去牵了他的宝驹,与我同乘一骑将我送到了祭台,临走时我还是央求他切莫告知旁人,他以为我还是害怕,便无奈应下,答应若此事不会有风波,便不会说出来。 今天的流光好美啊! 虽一路急迫,一路遮掩,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眼睛好像消失了般,化作了漫天柔和的抚摸,前路虽然依旧未知和漫长,我内心却有块地方更加笃定了。 对了,这位小大人,姓宋,名真,字蛮满。 我叫他,阿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