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进听了司聪最后对跛子的评价,气得压根直痒痒,恨不得破口大骂。 我一个眼色将他拦了下来。 其一,司聪的话不过是一面之词,我们看到的只是表象,再没见到跛子其人之前,眼前的种种还不足以说明他是个歹毒的妖人。 其二,世界有世界的法则。一如自然界的弱肉强食,很多人天性如此,说好听了那叫善良易信,说不好听了,就是阅读世界的能力极低。刘大进若是此时大骂那跛子,搞不好,没能得到司聪的感激,还会惹得其反感。毕竟,这样不明好坏的人并不在少数。 最后一点,如果这个跛子真的和我此番回阳有关,我就不能贸然揭穿他的把戏。凡事从大局着眼,司聪现在一时半会还没性命之忧,我犯不着为了讨好一个富少爷把自己的棋盘搞乱。 “罗大夫,您还没说呢,这么晚了,你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啊!”司聪问道。 “哦,其实就是那天察觉道你有失眠症之后,有点担心你。另外,我……呵呵,确实想找个觋人瞧瞧。所以,这不就想到了你。”我胡诌道。 “是啊,恕我直言,您确实应该瞧瞧,因为我感觉吧,你最近这情绪变化的有点大。”司聪一本正经道:“罗大夫,你是好人,这好人,得长寿。至于我这种一无是处的烂少爷,生死天定……” 没想到这小子还当真了,我只好苦笑一声。 我这样的,像是中邪的吗? “行,那我就先走了,有空我一定去找那跛子觋人!”我站起身,准备要走。 刘大进却拉了我一把,指了指桌上的东西,又扫了一眼那缩在墙角畏头畏尾的老吊爷。 言外之意,是要将跛子觋人搞得这一套东西收拾掉! 我装作浑然不知,推着他出了门。 “罗大夫,我和他约定过,每逢阴历一四七都可以去找他,明天正是十七,他一定在市场那里!”司聪送我们出来,又叮嘱道。 我回过头,看见那老吊爷,正吐着血红的大舌头,挂在司聪的头顶,同样一脸侥幸和惊诧地看着我,他估计也没明白,我们为什么没杀了他。 “司少爷,天凉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这被子一定要盖在身上!”我着重指了指黄色的被子。 离开了酒店,刘大进迫不及待问道:“我说老罗,为什么不把那厉鬼收了?这跛子明显是要害人啊!” “他为什么害人啊?他不图司聪的财,和他又是萍水相逢,他害司聪的理由呢?”我反问道。 “这……害人还需要理由?至少眼前这一幕咱们俩都看见了,对吧?这算哪门子治失眠啊?有用老吊爷治失眠的吗?分明是用厉鬼摄取阳气,那可不,大活人阳气稀薄了,直接昏过去了,呸,妖道!”刘大进气呼呼骂道:“咱们道界的名声就是被这些人给败坏的!” “你省省力气吧!”我站住身,正色道:“你想一想,那跛子如果是想用自己的小鬼杀死司聪,为什么还要给他一个画着十八雷神镇魂符的被子呢?有了这个被子,那老吊爷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摄不走司聪的魂魄!” 刘大进骂道:“也是哈,这跛子老王八到底什么意思,明明是害人,还不取性命,难道说,他在下盘大棋?反正不管怎么说,这家伙不是个好鸟。就算有镇魂符在,可架不住天长日久的阳气流失啊,这么下去,司聪早晚还是一死。” “是啊,我想也知道这家伙要干什么,所以,咱们才必须赶紧和他见上一面。” 正说着话,我忽然一抬头,看见巷子里有一座黑漆漆的四层小楼。 这楼很老旧,估计住户都搬走了,从破烂程度看,应该是随时要拆了! 这里周围林立着几株枯槐败柳,往来稀疏,路灯还坏了几个,不远处,正腾起了一缕缕诡异的烟雾,可以说,这里阴煞气十足! “大进,这地方怎么样?”我努嘴道。 “啥怎么样?不怎么样!”刘大进摇摇头。 “我是说,要是在这跳楼咋样!”我弄了弄眉梢诡笑道。 毕竟,从前两次相遇我总结出来了,那迷雾一样的黑狗,就是和自杀者有关。 刘大进一愣,随即低声道:“哦,你是说,你要在这里跳楼,试一试能不能把那个黑狗给引来?这个主意啊,我看这里不是善地,说不准还真行,到时候那厮真要是来了,老子豁出去这脸上的闪电纹疼的死去活来了,我得一巴掌劈死它!” 得到了刘大进的赞许,我二话不说,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暗处,让刘大进藏身,自己则跳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