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你为人单纯,虽羽翼尚未丰满但是总归心向大道,此次前去南越想必也为民生,如此一来实在是没必要妄自菲薄。”
这话说的在理,周锦惜虽然明白但是似乎并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于是只是点点头没再开口,两人就这么吹着寒风在冬夜里依偎在一起,虽然两人都没有开口,但是二人都觉得此刻就是最舒服的时候。
林殊抬眼看了眼月亮的位置,算着时间大概也差不多了,小声道了句:“新年安乐。”
声音虽小,但是在寂静的深山里却显得格外清晰,周锦惜就坐在他身旁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周锦惜没想到林殊还有这种数着时间算新年的少女情结,随后抬头与之对视一眼仿佛是在回应这一声道:“新年安乐。”
周锦惜笑的坦然,林殊也搞不清楚自己方才那一声究竟是为何,明明自己不是个如此敏感的人,但是此刻看见周锦惜的笑容,仿若一切都暂停了,林殊此刻眼中也只剩下了周锦惜,随后将那些别扭的想法抛之脑后,也笑道:“安乐。”
沈淮书看着周锦惜将脸转回去继续看着远方,但是自己却目光停留在周锦惜脸上,他没有说出口,其实这也是十年来自己最开心的一夜,在边关一开始年纪小的沈淮书不理解自己为何要与父亲母亲搬到这苦寒之地,后来因为孙禀文的死,沈淮书一直在暗中集结自己的军队,努力查明真相。只是自己能力太小,到如今才初见成效,他如今明白了周锦惜的肩上背负着什么,也清楚自己背负着什么,累吗?怎么会不累呢?可是今夜,或者说这段日子,也是他过得最清闲安逸的日子了。
若是以后真能和周锦惜过上....为什么是和锦惜?沈淮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忙收起了心思。
二人在门外坐了半夜,第二日起来可想而知的感了冒,林殊还好一些,毕竟是大男人,身子骨硬朗也勤于锻炼,只是嗓子有些不舒服,再看周锦惜就比较严重了,周锦惜本来就受不得风,现如今更是直接发起了热,林殊自己作为病人还不能眼睁睁看着周锦惜发烫,半夜听见周锦惜的嘤咛便赶忙起来查看,这不查看还好,一看才发现周锦惜在床上缩成一个球,再看脸颊已经绯红。
林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赶忙进城去给周锦惜买药,周锦惜清晨醒过来虽然身上乏力疼痛,但是额间的毛巾已然发烫,周锦惜就知道自己是高烧无疑,暗自懊悔自己怎么越发不注意规矩,竟然和林殊在门外坐了整整半夜,这不发烧才怪。
正想着,林殊推门而入,周锦惜挣扎着要坐起来,林殊连忙快步走过来给周锦惜腰间塞了一个枕头,让周锦惜坐着也能舒服些,周锦惜看着林殊面色也不是很好手里还拿着刚抓的药包,一时间愧疚涌上心头。
“你去买药了?”周锦惜刚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林殊点点头道:“我去将药熬上,你等一会。”林殊说着便要往外走,周锦惜正是最难受的时候,最容易无意识流露出一些柔软,看着林殊要走,依赖感达到顶峰,伸手抓住了林殊的衣摆。
林殊刚一转身被周锦惜轻轻一拽,疑惑的回身看去,只见周锦惜两只眼睛就这么看着自己,也不言语。周锦惜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做出如此失态之举,刚想懊悔却见林殊将衣摆拽回道:“自重。”
这一句话给周锦惜激的瞬间清醒,自己到底在干什么?难道因为这些天的相处就忘却了自己身份?自己不过是借助人家家里,有什么资格任性,再说了林大哥对自己只有兄妹之情,自己怎么能如此得寸进尺,周锦惜连忙道:“抱歉。”
林殊叹了口气,没再回应而是朝着厨房走去,林殊怎么能不知晓周锦惜的动作代表什么,这是周锦惜小时候发烧时会紧紧拽着周夫人的衣摆的动作,那时候二人无忧无虑,周锦惜又是娇生惯养,自然习惯于依赖身边人,别看平时上墙爬屋,但是到了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最能撒娇。可是如今,周锦惜要学会自己长大,自己能护她一时护不了一辈子,这也是周锦惜自己希望的:让自己强大起来,不依靠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