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穷。
这里也没有府门,只有一个小栅栏将房屋围了起来,院子里还有几只母鸡,周锦惜垫脚朝着里面望了望,又四周看了看,房屋建的很偏僻,与村子可以说是若有若无的分割开来,随意就可以在村子里打探出宋家的情况,应当与村子里的人不远不近,既让人家能知晓情况,又没有义务替他们保密。
“有人吗?”周锦惜对着院子里面喊了一声,里面很快就有了动静,只见身穿纯白色长袍的男子从里面将木门打开,说是门,也不过是块木板,上面还有麻布做的门帘,男子看上去瘦弱,与这里耕田为生的旁人有些不同,应当是个读书人,宋莹书的变化还是很大的,周锦惜印象里的宋莹书是个小胖子。
“是宋莹书吗?”
“姑娘是?”
二人同时开口,宋莹书见着周锦惜也是满脸茫然,上下打量了周锦惜的装扮隐隐觉得这位姑娘身份不一般,而这边周锦惜则是有种看见昔日故友的感觉道:“是我,周锦惜,小时候在同一个学堂过。”
听了这话,宋莹书好像是有些印象,大悟道:“你就是那位王爷之女!”周锦惜听了这话意外又觉得不舒服,宋莹书或许也觉得用词不当,赶紧去将栅栏打开道:“抱歉,当年只记得学堂里有位王爷之女,只是事情过去太久,也不记得是谁了,你今日出现,在下才恍然想起。”
周锦惜仔细想想也能理解,毕竟已经十年未见,当年也没什么交情,自己身上最大的光环就是王爷之女,自然是个标签。周锦惜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只是七八个人一同进来确实显得这里有些拥挤,周锦惜便只带了幼白进了屋子,其余人在院子里等。
一进屋,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石床,靠在床边,汝南百姓家里的床大多是这样,在床上放一个小台子,平日里可以坐在两侧女红闲聊,睡觉的时候直接将台子拿走,铺床休息。
听闻宋莹书母亲病重,想来应当在里屋休息,周锦惜也没提这茬,宋莹书招呼二人坐在床上,周锦惜第一次进外男家有些局促,宋莹书不好意思道:“家里也没什么东西能招待你们,别嫌弃。”
说着,给二人倒了两杯热茶,她们二人刚在面馆喝饱了水,现在自然是不渴,周锦惜觉着直接说来意不太好,便道:“当年我未读完学堂便跟着父亲远走,不知道学堂后来如何。”
宋莹书听了拿了凳子坐在二人对面道:“早就不在了,先生在三年前也已经逝世,如今学堂遍地是,不像当初了。”
当年大叔父驾崩事出突然,父亲奉诏入京也是一路保密,很多都城之人都不清楚当年之事,就是周锦惜也是最近才将儿时记忆拼凑在一起搞清楚来龙去脉,像宋莹书这般平民,自然是完全不知晓,只知道当年有位王爷因为倾慕一位女子甘愿留在汝南,后来又在兵荒马乱之时带着妻女远走高飞,并不知道他们去往何处。
虽然没有人特意封口,但是因为每位百姓都有自己的事情忙,鲜少有人真的无聊到去打听这些皇家秘事,所以周锦惜也没有提起来自己的身份。
“你呢?这些年杳无音信,过得好吗?”宋莹书说话慢慢悠悠,脸上又时常挂着温柔的笑容,仿佛生活的压力没有压倒他,反而让他更加坚韧,看上去没什么攻击性最是能让人放下心中戒备。
周锦惜垂下眼帘道:“挺好的,随着父亲游历也见识不少。”周锦惜话已至此,幼白就接着明白周锦惜不想表明身份,便也没有开口多说什么。
“那便好。”宋莹书看她也不想多说什么,便也只是笑没再追问,毕竟上门做客,周锦惜在来的路上就命人准备好了礼品,宋莹书虽然停顿了一下,但还是道了句谢谢。
周锦惜眼见着二人多年未见,打一开始又不太熟识,也没什么可交心的,便大概说了一下情况,聪明如宋莹书自然很快就明白周锦惜想要了解的是当年田家公子一事。
当年田家公子一事其实闹得挺大,至少作为山脚下的青龙村是受到颇大影响,当时田家重金雇佣人上山寻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