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失望吗?肯定有的吧,但是现在呢?周锦惜扪心自问,或许是有些释怀了,父亲这些年忍辱负重,还要在朝中尽量保全自己的莽撞,自己还以为他是性格所致,错怪良久。
周锦惜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坚强如她竟然也多愁善感了起来,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热气喷洒在寒风中形成了一股子白气,缓缓升入天空然后消失不见,当真是冷,周锦惜想。
蜡烛熄了,周锦惜眼见着烛光消失,月光被衬的更加明亮,周锦惜将烛台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是蜡烛燃尽了,周锦惜想着想着,将头轻轻枕在身后的红木柱子上,像小时候那样就这么发呆,什么也不想。
“主子?”幼白将自己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拿着一把新烛台着急张望,才在回廊角落找到了周锦惜,周锦惜似乎没想到这个点了竟然还有人没睡,惊讶之余抬头看向幼白。
幼白左手臂弯处搭着一条金丝蚕绒被,快走两步走到周锦惜身边,一边将被子披在周锦惜身上一边道:“属下心里担心殿下,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能起身去看看您睡下没有,谁知这一看才好,您压根不在房间里,也没有穿夹袄,心里着急您若是再冻着,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周锦惜就这么呆愣楞的听着幼白说话,幼白见周锦惜盯着自己看,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怎么了主子?我这脸上可有什么脏东西?”
谁知周锦惜一把将幼白拥进了怀里,事发突然,幼白也从未被这样对待过,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就这么任由周锦惜抱着。
周锦惜沉默不语,却偷偷抽噎起来,幼白觉着自己的脖颈处有湿润的感觉,心下觉得一片柔软,反手抱住周锦惜,也没有问到底怎么了,就这么抱着周锦惜一下下给她顺背,周锦惜也知道幼白感觉到了,便也不装了,开始抱着幼白小声哭起来。
二人就在寒风瑟瑟里拥着彼此倒是暖和,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周锦惜才缓缓止住了哭声,抬起了头,想想自己这么多年不苟言笑规规矩矩的形象恐怕是塌了,周锦惜就觉得面红耳赤,幼白也不说话,就这么让周锦惜靠着,周锦惜吸了吸鼻涕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哭?”
幼白没有看周锦惜,而是望着皎洁的月亮道:“殿下哭自然有殿下的道理,不用讲给属下听,殿下这些年做的决定都是对的,属下从未怀疑过殿下。”
明明她自己也能再熬一熬的,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本来没想哭的,一切都一切周锦惜都能忍下来,纵使是苦,是委屈,在知晓家人永远站在自己身后的时候都能咽下去,可是偏偏是幼白这么明目张胆的关爱,让周锦惜一下子止不住了泪水
周锦惜没想到平日里跳脱的幼白竟然会这样说,心里一片温暖。你看,这个世界上原来有这么多人爱我,我不是一个人,周锦惜这么想着。
“殿下,夜深了,明日还要去田府呢,还是早些休息吧。”幼白将烛台拿着手里起身搀扶周锦惜回去,周锦惜轻轻将脚踩在地上,第一次如此乖巧的随着幼白回去了。
第二日一早,天才蒙蒙亮,管家就开始置办东西,田家是病人,看望病人按理说是要上午去的,昨日是因为周锦惜一行千里迢迢赶路而来,着急相见时辰才会不太对,可是今日那便是要上午出门的。
周锦惜一行人如约带着一些吃食生活用品,整整装了一马车,虽说这困难的人多,但依照周锦惜的心性,那也是能帮一户就是一户,以后的某一天周锦惜相信,自己也是有能力让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的,她保证。
马车缓缓出发,管家爷爷看着周锦惜将头探出窗外招了招手,顿时喜笑颜开和身边人说了句:“真好,大小姐平安就好。”
马车到了田家,念着田家只有田家二老,周锦惜便没让下人前去通报,来了汝南以后周锦惜怕皇驾过于引人注目,一律用的是普通商户家的轿子也没有标识,周锦惜点头示意,幼白得了命令才去敲门。
这次开门的速度可快,田夫人知晓他们今日来,也是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