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管家看周锦惜看着眼前事物出神,便出言提醒道。
周锦惜这才回神,吸溜了一下鼻子,用指腹轻轻拭去眼角的一点热泪,笑着说:“我在宫里这些年,做梦都是这些场景,可如今真真切切的见到了,反而觉得遥远,看着看着就出神了,钱叔您方才说什么?”
钱管家听着周锦惜说起来在皇宫的日子,也觉得心里酸涩,这些年他虽然远在汝南,可是南阳的一些动作,也曾传到他耳朵里,比如君上纳妃,周锦惜遇害,沈将军辞行,这些随意打听一下就天下皆知的事情,无不让这位老人感叹,纵使很多事情他也能理解,但依旧会觉得感慨万千罢了。
钱管家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周锦惜才调整好情绪说:“住偏殿吧,我还是喜欢自己的房间,住着舒服,主殿...就算父亲母亲不来,这主殿也应当留出来。”
周锦惜说完,钱管家就奉命办事,将周锦惜的行礼都放在了偏殿,而幼白聂卿沈将军都各自住在了东西客房,沈府当年随沈家迁到了都城,后来沈家去边关回都城,这沈府便一直落在了都城,沈家也没有多余的人力在汝南再养一个沈府。
钱管家看周锦惜与聂卿在院中练武,觉得有些恍惚,这府里很久没这么热闹了,眼瞧着到了饭点,赶紧招呼着人吃饭,一大桌子菜全是周锦惜小时候爱吃的,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周锦惜理所应当的坐在了主位,并且再也无人告知她吃饭要细嚼慢咽。
“这不是在宫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大家可以随意。”周锦惜这一路已经不知将这话重复了多少遍,如今怕在座各位拘谨,又强调了一遍。这次倒是聂卿开口道:“这话我们这一路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你才是要多吃点才好,每次就吃那么几口,我都怕你下次跟着我练武下一面就晕过去了。”
这话聂卿倒是没有夸大的成分,宫里的规矩多,吃饭的时候有些菜只能吃几口是有定数的,再加上她经常忙于朝政不好好吃饭,动不动又过午不食,才会导致她身子弱不禁风,“那我定要多吃上些。”周锦惜听了这话,笑着接道。
就连幼白,周锦惜都不拿她当婢女,虽说从前也没当过,现在更是可以直接同桌吃饭,幼白心里记周锦惜的好,面子上就说些笑话给周锦惜听,想让周锦惜再开心些。就这么说说笑笑的,周锦惜不自觉的都多吃了一碗饭。
饭后周锦惜特意换了衣服准备上门拜访田家夫妇,这田家夫妇从前也是经商,只是上一辈时与周锦惜母亲的娘家有些生意上的来往,后来田家二老故去,田家夫妇当家,也与周锦惜的母亲有些往来,两家就这么有来有往,倒是交情不错。
田家夫妇比周锦惜父母年纪大些,周锦惜从前就是喊田伯父田伯母的,周锦惜犹记得当年田家也算红极一时,在汝南提起来田家,也是无人不知的,可当周锦惜一行的马车停在田府门口,周锦惜才觉得不对,曾经器宇轩昂的正门如今破败不堪,怎么看都不觉得里面住人的样子。
而沈将军曾经也因为与周锦惜家交好,跟这个田家打过几次交道,现如今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对,幼白虽然也是跟着从汝南王府走的,但是毕竟那时候年纪小,而且是临走了才入府,对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几人没做停留,见也无人出来迎接,径直去扣了门,幼白上前敲打才发现门压根没锁,周锦惜只好让幼白推门而入,这大冬天的整个院子里也没有人,一点生气都没有,周锦惜凭空都觉得有几分阴冷。
周锦惜对着幼白点点头,幼白会意大喊道:“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有,有人。”这边幼白刚喊完,那便就传来一阵虚弱的女声。
纵使这位女子难掩风霜在脸上的痕迹,周锦惜还是在眉眼处看出来几分熟悉的影子,周锦惜惊喜的上前道:“田伯母!”
田夫人这才认出来眼前这位贵人正是当年临走的时候不过几岁的周锦惜,“锦惜!”虽然日子过得不怎么样,但田夫人骨子里的温柔没有变,见着周锦惜也觉得亲切。
“我还当是哪位天仙登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