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惜拭去泪水,坚定的说道:“如今我想明白了,父亲仁慈,成不了大叔父,那便....我来。”
君上心下着急,怕周锦惜知晓此事后做出什么傻事,赶忙劝阻道:“蓁蓁,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莫要以身犯险。”
周锦惜望向君上道:“父亲这些年,也是这么劝自己的吧?可是如今,天下究竟交于谁手才算真的和平盛世?有些事,您不做,我不做,受苦的只能是百姓。从前我不明白,可现在,我想知道大平,那些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
外面日光高照,一片安静祥和,只是身处高位尚且才能明白,其中的暗流涌动,他们...连敌人是谁都不得知....
君上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也对,人各有志,当年自己劝兄长之时,兄长便是如此与他说的,兄长..锦惜...都是心怀天下之人,唯有他!是个俗人,只想护自家周全,可到头来,谁也没护住....
兄长年少时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
“阿北,若是有一天兄长不必再周旋其中,定要与你去看看这大好河山。”
“阿北,看着你娶妻生子便就要幸福,连同兄长那一份一起。”
“阿北,天下社稷,你我不去担当便会被旁人威胁性命。但我知你意愿,剩下的就交给阿兄吧。”
字字句句,令君上痛不欲生。
“好...好....兄长知我意愿,愿护我周全,这次便让阿北护兄长周全吧。”君上默念道,“蓁蓁,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为父定当......护你周全。”君上下了狠心,才将最后几字说完。
周锦惜似是没有想到君上会答应的这么迅速,但也知那不是父亲的妥协,是父亲对自己的爱,胜了对皇位的恐惧。
“谢,父皇。”周锦惜郑重的发自内心的对着君上行了大礼。
时间不过正午,周锦惜从宣室殿出来在宫门口远远便看见了向着紫宸殿走去的沈家父子,沈将军与沈淮书自然也看见了周锦惜,特意上前行礼,在周锦惜心里沈将军是长辈,沈淮书也算有恩与自己,赶紧道免礼。
“储君殿下,君上可在紫宸殿?”沈将军问道。紫宸殿便是父亲书房,平日里与各大臣议事的地方,也是父亲平日里批阅奏折的地方。
“父皇现如今在宣室殿,恐怕要公公去宣了。”周锦惜猜也能猜到二人是要去找父亲,沈将军心里也算有数,沈父常年镇守边关身上杀伐气重,但对小辈又和蔼,老是让周锦惜忆起来小时候。
“等我一会,有话说。”沈淮书看周锦惜也不曾看向自己,上前一步拉住周锦惜的衣袖道。
周锦惜虽然也习惯了他的一些行为,但还是被惊了一下,转头看向沈将军,沈将军却好像没看见般行礼只道先走一步,然后匆匆离去。
周锦惜心里叹一口气,我还心道是谁让沈淮书成了这副没规矩的样子,原来就是沈将军这位老顽童惯出来的。
周锦惜顾忌着大庭广众,还是甩开了沈淮书的手道:“怎么越发没规矩了。”只是反应没有之前大了。
“倒是不如第一天见你那般,句句不离尊卑了。”沈淮书没有接话,只凉凉的来了句。
周锦惜无奈想到,自己这些年身居高位,一言一行容易受人议论自然是事事以礼仪规矩为先,就连幼白有的时候都受不了自己的规矩多,现如今又来了一个沈淮书。不过想起来前段时间多亏了眼前人,便也认命的开口道:“不知沈将军下月中秋节是否另有安排。”
此话一出,沈淮书面色古怪欲言又止,周锦惜以为自己还真问到人家不方便的地方了,连忙道:“不方便就算了。”
沈淮书认真看着周锦惜,这才开口道:“不是不方便,只是原本我也想问储君中秋节是否有空。”
周锦惜只觉得巧合,但是当真没问到人家不便说的地方就好,接着面色如常的道:“沈将军回京不过半年,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