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4 / 4)

二人慢慢离开了主殿。随御驾来到江宁的妃嫔根据位份都有自己的主殿偏殿,只是温嫔信奉佛教,所以主殿便被改成了佛堂。

周锦惜与沈淮书早就等在了偏殿,温嫔名义上是周锦惜庶母,周锦惜又是一朝储君,三人淡淡的行了礼后,温嫔开口道:“储君与沈将军上座。”

周锦惜惊异的开始推辞道:“不了,这是温嫔娘娘的寝宫,自然是娘娘上座。”

“哪有什么娘娘,妾身出身低微,理应朝堂在先。”温嫔苦笑道。周锦惜对这位还真不怎么了解,只是这两天查案,才得知一二,但总归没有今日面对面接触来的直接。

只是温嫔已经说出此话,如此一来周锦惜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拒绝,二人一前一后落座主位道:“温嫔娘娘进宫许久,还不曾来看望过。”

温嫔也知是客套话,只笑着无奈摇头道:“储君言重了,妾身久居深宫,原是没什么机会与储君打交道的。”

这也算是周锦惜第一次与温嫔打交道,眼前女子明明看似玉软花柔,可骨子里似乎有骨子劲在向上长。

“那不知,温嫔娘娘与已故的丽贵妃娘娘,有没有打过交道。”周锦惜轻呼一口气,准备切入正题。

只见温嫔手握茶碗的动作停了一瞬,但很快恢复道:“储君说笑了,丽皇贵妃平日交友颇广,但像妾身这样的人,原是没有机会接触的。”

“是吗?那吾听闻,温嫔娘娘家中还有一胞弟?”周锦惜试探道。

温嫔这一次却好似一切如常般的聊道:“是啊,妾身家里一儿一女,子嗣稀少,便只有一位弟弟。”

周锦惜松了口气想着,能承认便好,接着问道:“听闻令弟曾是解元,相必一定很是聪明。”

温嫔聊起来弟弟,笑中总有一丝慈爱,此刻便像是陷入什么回忆般的说道:“是啊,舍弟自小聪明能干,我家中男儿不多,他小小年纪就能独当一面,妾身记得,好像是他五六岁的时候,便能上镇上为我母亲寻药治病,邻里邻居都说他聪明,后来在学堂里也是名列前茅。”

虽然温嫔说这话眼里笑里尽是幸福,可周锦惜一个知道来龙去脉的人,便只觉得世事无常,也算是世间一大遗憾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想想自己与父母,便很能理解这种血浓于水的感情了。

周锦惜本是不忍继续问下去的,可法不容情,沈淮书看她面露难色,便继续替她问道:“不知令弟如今可好?”

温嫔这才从回忆中出来,但神色一切如常,只是叹息道:“也许,是天有不测风云吧,舍弟在四年前便西去了。”

她承认的如此坦然,倒是让周锦惜二人不知该如何继续。

谁知,一时无言之间,竟然是温嫔率先开口看向周锦惜道:“今日二人所为何事,妾身悉数知晓,储君,优柔寡断可不能当此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