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后眼睛一亮,这才道:“蓁蓁来了。”她昨日便被周少昂挡在了寝宫门外,谁也不见。那周少昂狼子野心,就算是她一介妇人尚且都能看得出来,更别说是旁人了。
但是君上毕竟在他手里,他们一步错步步错,已经晚了人家一步,倒是叫他们掌握了先机。
“母亲也进不去吗?”这说来也就奇怪了,父皇就是不见谁,都不可能不见母亲!除非...父皇昏迷不醒了!
周锦惜只要想到这种情况便心痛起来,周少昂对父亲有多少父子之情尚不可知,可不一定就能保证他对好好对待父亲。
沈淮书握住她手道:“你别着急。明日如果君上还是没有动静,我们便直接带人闯了进去。”
周锦惜轻轻咬着唇道:“可是...此乃大不敬...”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元后倒是觉得沈淮书说的不错,若是等周少昂真的对君上不利,一切都晚了!
于是这个一贯和善好说话的妇人,如今却满脸坚毅道:“淮书说的对。若是你父亲没了性命,还有什么敬不敬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眶微红,看上去既是脆弱也是彷徨。周锦惜只能住了嘴没有在说话。幸好,在这偌大的深宫里面,还有母亲和丈夫可以依靠。
她看向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沈淮书,心头一暖,无比庆幸。
只是需要逼宫的日子尚未来临,左都御史大人先行不见了。
周锦惜得着消息的时候,天还未亮,东宫门口一片寂静。
聂卿实在是怕幼白唉声叹气的再将周锦惜的愁思勾起来,于是亲自来了东宫守夜。结果周锦惜才刚忐忑的睡下没多久,外面喧闹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禀报储君殿下,城外来报,左都御史大人昨夜连夜出了城门,手里拿着皇上御赐的金牌,门口的禁卫军只能放人。”亲兵过来禀报,周锦惜披着黑色斗篷立在宫殿门口,雪白的小脸在晨间被寒风刮得有些泛红。
“左都御史出城做什么?给我查,另外宣沈将军来东宫。”周锦惜眼神凌厉,忽然想起当时在南越之时的事情,眼神黯淡了几分。
聂卿站在周锦惜身后也是一脸严肃,但还是出声安慰道:“殿下莫要着急,还未查清事情真相。”
周锦惜只能点点头。沈淮书来的时候一身盔甲在身,俨然是刚从军中回来的样子,周锦惜坐在高座上,问道:“如何了?”
“左都御史出城后一路辗转去了西部边境,那边是康王的领地。”沈淮书神色复杂道。
“康王?!”周锦惜不禁大惊,她怎么从未想过,康王是如今父亲仅剩的兄弟。虽然面上一直以来对自己和父亲都不错,可是不能掩盖他曾经也是皇子的事实。
当年父亲那事出来,她不相信身为皇子之一的康王会一点怨气都没有。
“康王人呢?”周锦惜又问。
沈淮书只能摇头道:“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我们的人派过去的人一律没了踪影。”
周锦惜控制不住的捏紧裙摆,看来康王...要反了。
这么说来,一切都能说得通了。康王如果觊觎的是父皇座下的皇位,而自己就是那个绊脚石,只要让自己和父亲都消失,他才能顺理成章拿下皇位。
那么周少昂...恐怕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了。
“怪不得...怪不得....”周锦惜有些恍惚,眼前却是这些年康王扶持自己的场面,在这谁谁都能踩自己一脚的朝堂上,康王是唯一一个肯站在自己背后的叔父。此后,她便无条件信任他,甚至将他当成敬爱的长辈。
但恐怕他一开始就想着如何将自己和父亲从那位置上拉下来了吧?
沈淮书看着周锦惜摇摇欲坠的身体,只觉得她好像下一秒就会摔倒。先是父亲被囚禁,再是遭到亲人背叛,这个弱女子身上总是萦绕着一股子悲凉。
“蓁蓁,你莫急。倘若康王真的要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