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徒弟无可厚非,可是他们是什么身份?此话无疑是说俞太傅有意捧大皇子谋权篡位。
俞太傅自然明白个中轻重,当即变了脸色道:“沈小将军乃是储君驸马,自然是偏着储君说话,可是君上明鉴,臣历经三朝对大平忠心耿耿绝无可能对君上有二心,将军这话无疑是在挑战我俞府上下满门!”
君上自然知道沈淮书性子如何,摆摆手叫停道:“行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便想办法去解决。”
左都御史上前帮腔道:“君上说的是,此事起因在储君,变法一事只有储君知晓详情,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不若交给储君大人。”
左都御史本就是故意刁难周锦惜,总之是对他自己没有坏处,于是张口就来道。
沈淮书心里不服气,还是觉得这些人无理取闹还想继续开口,周锦惜轻轻用肩膀碰了一下沈淮书的腿,沈淮书这才紧急闭了嘴,周锦惜却突然笑道:“既然左都御史如此信任吾,吾怎么好驳了左都御史的面子。”
沈淮书一看周锦惜的笑就知道她有了什么主意,于是任由她自己说话,这事无疑是个烂摊子,世上最摸不透的就是人心,偏生周锦惜要遇到的是常年怀才不遇早就心理扭曲的一群文人,最是难搞。
俞太傅还是那副样子继续道:“君上现在应该下旨先给百姓一个交代,以免百姓寒心。”
君上看了看眼前众人,多年来均是如此,自己的意见从不多重要,这些臣子一个个意见都大过天,于是只能无奈的看了眼周锦惜,接收到周锦惜轻轻点了点头以后还松口道:“好,宣旨下去,储君锦惜决断有误,至百姓无辜亡命,特此罚去三月内俸禄戴罪之身直至查明真相为止。”
君上招了招手站在一旁的公公这才领旨下去,群臣见目的达到大多拍拍屁股走人,左都御史追上俞太傅想要说些什么,俞太傅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便走掉了,徒留左都御史在身后秃骂。
等众人皆是离去,君上这才道:“事已至此,那些老狐狸就是拿你开刀,之前听到变法便皆是摇头,现在终于出事,不将你扒了两层皮才怪,你也敢接。”
周锦惜这才在沈淮书的搀扶下站起身道:“他们今日设这局不就是为了引我入局?若是我不接恐怕有人是要失望了。”
沈淮书方才被周锦惜提醒才沉默不语,现如今才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事有诈?”
周锦惜点点头道:“变法会起冲突我早有预料,可是我们都才第一时间知道便往宫中赶却赶不过那些住在宫外的大臣,你看看方才站在这里的都是谁,左都御史一派向来与我不睦,其次竟然是大皇子派,我那弟弟最近正是入朝的关键时刻,他们怎么愿意来淌这趟浑水?多半是被左都御史一派利用罢了,你又说过左都御史最近频繁出入绣春楼,此事另有蹊跷并不难猜。”
君上没想到周锦惜早就看破此事,自己还暗自担心,听到周锦惜这么说这才开怀道:“锦惜自小便聪明,淮书也是个忠诚的好孩子,你们两个好好的便是我与你母亲最大心愿。”
很多事情都是长大以后才会明白,比如说父母的苦心,现在的周锦惜就能很好感受到这一点,看了看身旁的沈淮书轻笑着点了点头。
虽说周锦惜在君上面前说的胸有成竹,但是说到底都是猜测,那副样子也只是为了让君上相信她罢了,现如今站在大牢门口,反而有些束手束脚起来,沈淮书笑道:“也不知道那日是谁在君上面前夸下海口,怎么这就原形毕露了?”
周锦惜苦笑一声,她不是第一次见到牢狱,只是每次进来的回忆都不是那么美好,所以自己下意识便会排斥,说到底她身娇体贵的,待不惯这种地方。
暴动打头的那位名叫王启,正是去年参与过会试却因为出身被逐出场外的那位,周锦惜对他是有些印象的,王启满腹诗书可以说周锦惜看到他的文章都是甘拜下风的,可惜因为出身问题没能进得了殿试,这也是她的一大遗憾,没想到此刻二人见面竟然是在如此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