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深吸一口气,泯然一笑,“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即便我能留在师兄身边,也留不住他的心。师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一个放不下、忘不掉的人。”说这话的时候,清寒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黯然之色。 “清寒姐姐,你还从未告诉过鸢儿,哥哥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鸢儿好奇道。 清寒摇摇头,“这些还是等师兄亲口告诉你吧!” 鸢儿拉着清寒的手,撒娇道:“哥哥那么小气,肯定不会跟鸢儿说!清寒姐姐对我可好了,肯定不会拒绝鸢儿!” “鸢儿,我……”清寒还是有些犹豫,话到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 清晨,清寒缓缓睁开眼睛,明哲已不在身侧。她撅着小嘴,脸上略有不舍,但她已经习惯了明哲的不辞而别,一个人窝在被子里,感受明哲留下的余温。 “长这么大了,还赖床!”听见明哲的声音,清寒倏然起身,只见明哲坐在窗旁,手中拿着一把折扇。 这把折扇是泠然留下的,她已经离开了,走的是那么突然,大伙甚至没来得及送她一程。当然她也不喜欢那些俗套,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她来洛阳城,本就是为了帮明哲,如今明哲已无大碍,她也该离去了。她本来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但她还是忍不住见明哲一面,留下这把折扇,当作临别赠礼。按理说,送礼的应该是明哲才对,不过瞧他那穷酸样,应该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对此明哲一笑而过,他什么都不缺,唯独缺钱,这些日子都是靠诗瑶、韵儿还有清寒她们的救济,不然他真的要沦落街头,喝西北风。 泠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点心疼,短短几日,他既是抹脖子,又是挨一刀,堂堂一代龙渊剑主、宗师弟子,混到他这般地步,也没谁了!泠然还留下一瓶特效伤药,说是抹在伤口上,不会留疤。当然明哲从来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但这终归是泠然的一番心意,他也不好意思拒绝,索性收下。 “就这么走了,不再待些日子?”明哲问。 “你还需要我吗?鸢儿、韵儿、诗瑶、清寒还有槐序,她们不比我差,即便我不出手,她们也不会袖手旁观,有她们在你身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明哲苦笑道:“这不是更应该不放心吗?”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鸢儿和韵儿,我都不曾放在眼里,清寒和槐序,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她们喜欢赖着你,就让她们赖着吧!我可不是凡俗女子,还不至于吃醋,但我心里还是略有不平!”泠然直言道。 明哲付之一笑,“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有何不敢?我帮你,只是因为你欠我一个承诺,在承诺未完成前,你不许有事!” 明哲摇摇头,自哀道:“我这个样子,没准哪一天,被人从后面捅一刀,一命呜呼,到那时,你又该找谁说理去?” 泠然单手托腮,邪魅一笑,“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你上了玉京,我便把你拽下来;你入了地府,我便把你拉回来!仙也好,鬼也罢,我在人间等你!” 泠然这话,让明哲浑身一颤,后背发凉,“不至于吧?” “这叫做生死不弃!”泠然理直气壮道。 明哲呵呵一笑,“那我多谢你的好意,大可不必!” 泠然望着他,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办好所有事,便来京城找我吧!” “我不去!”明哲两手交叉环抱于胸前,抬头挺胸,傲娇道。 明哲这般样子,泠然已经司空见惯了,“你会回来的,那才是你的家!” 她没有再说什么,留下这把折扇,起身便要离去。 明哲最后问了句:“你真的不留下来?”看得出他也有不舍。 “我在京城等你,别忘记你的承诺,让一个女孩子傻傻等着,是不礼貌的!”泠然莞尔一笑,转身离开了房间。 楼下停有一辆马车,那是泠然一早准备好的。虽然城门已经关闭了,但以她的身份,何人敢拦着?就算是南宫明,也得让她三分!她没有去见韵儿,或许是见不得她哭哭啼啼的样子。这个傻丫头从未跟别人出过远门,这一次说走就走,谁也拦不住,果然血脉的亲情,胜过一切。 她走上马车,掀开车帘,抬头望去,明哲守着窗台,两人四目相对,相觑一笑。 “走吧!”她放下车帘,脸上多了两道泪痕。 “保重!”明哲望着马车离去,直至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