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伤口流出的,张老爷的衣服上也沾有血迹。凶手应该是趁张老爷不注意,从背后袭击,一剑刺死张老爷,然后拔出凶器,匆忙逃离现场。书房的门窗,没有撬动的痕迹,凶手应该是从正门直接进入,事先埋伏在书房,趁张老爷一个人的时候,痛下杀手。可奇怪的是,书房布局简单,除了一套桌椅和书架,就没有别的了,凶手是躲在何处偷袭的? 官府的人将书房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就连屋上的横梁和瓦片都不放过,都没发现凶手的痕迹。难不成凶手会隐身?或者说凶手是张老爷认识的人,张老爷带他来到书房,他却趁张老爷转身之际,瞅准时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剑,一剑刺死了张老爷。 “若是如此,倒也好办。只需将与此案相关的人逐一审查,真相便可水落石出。” “你的如意算盘可打得真好!” “难道不是吗?” “官府逮捕了与此案相关的所有人,逐一审查,但都一无所获,线索到这儿就断了。” “怎么会这样?”明哲愕然。 “顺带一提,官府的人清查过,张家的金银珠宝一件都没丢,凶手不是图财。” “那小莲……” “所以我才说她不是凶手,而是代罪羔羊。凶手若是图谋张氏的钱财,大可偷摸进张府,私下取走钱财,何必杀害张氏满门?即便凶手是因为被人发现了,迫不得已杀人灭口,那也不至于杀害这么多人。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图财显然不是作案动机,所以小莲是凶手的说法,不攻自破。” 明哲陷入了沉思。 张氏为人嚣张拨扈,百姓积怨久矣,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可张氏也不是吃素的,私下买通官府,暗结地方势力,雇佣镖师时刻保护自己,请来工匠,将张府上下布满机关,若非张府之人,偷进张府,无疑死路一条。 张氏机关算尽,却难逃族灭之横祸,对百姓来说是件幸事,从此无人欺压他们,可偏偏此案留有诸多疑点,百姓心里的雀跃欢呼,变成了恐慌,镇子也越来越不成气候。一层阴霾笼罩着整个镇子。 或许凶手的目标,从来不是张府,他想要看到的,是整个行云镇陷入恐慌,张氏只是一枚弃子,所以他才会让小莲替罪,一边安抚镇上的百姓,一边散播谣言,制造恐慌。可他为何要这么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当然这些只是明哲的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也拿不定主意。回到案件本身,无论从何处看,凶手皆不得利。想来想去,也只剩下一个动机——情。 “张老爷和张夫人感情如何?” “你不是看过那份卷宗吗?” “那是天枢的卷宗,他的家世背景,只是一笔带过,我需要详情,你是平章事,有权查阅卷宗,你一定看过张氏的卷宗。” 明哲揶揄道:“还挺聪明嘛!张氏的卷宗我确实看过。张老爷可是出了名的好色,以前张夫人也是遐迩闻名的富家千金,多少富家公子为求她回眸一笑,甘愿挥霍千金。也不知张老爷用了何种办法,竟把张夫人娶回了家,可谓羡煞旁人。之前那些爱慕张夫人的富家公子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计可施。” “听上去,张老爷与张夫人的感情还不错!”熙悦又冒了出来。 “我一直都在啊!只是你没注意。” “那你怎么不说话!”凌云心有余悸。 “我只是剑灵,不懂得世人的心计,也帮不上什么忙。”熙悦失落道。 “有你在,我便心安!”明哲煽情道。 “那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明哲潸然,“后悔我把你带出来,你却要遭受世人的冷眼,看到人心的丑陋。或许世间没有你想象的那般美好,抑或我让你失望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熙悦连忙解释,眼神中闪过一缕失望,“我只是觉得,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你身边的累赘。” “你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我只是觉得,你的身边有鸢儿陪着,就算没有我,也没有那么重要了。身边有佳人,何愁无归处?我只是剑灵,顶多在你危难关头,助你一臂之力。其余时候,我都是待在神识中,跟不存在似的。哪像鸢儿那样,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 明哲大致明白了熙悦为何说这种话,“我怎么感觉你说这话有股酸酸的味道。” “明哲,你这话什么意思?”熙悦一头雾水,不过这也不怪她,千百年来,她一直待在剑中,有些话听不懂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