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他掌心满是湿冷。 皇帝闭目,停了下。慢慢地,攥紧五指。力道如此之大,仿佛害怕下一刻她就消失似的,抓着便不松力。 絮雨感到一阵疼痛。她却靠得更近,好叫皇帝凭借到己的力。 “我在!阿耶,我在!”她不停地应。 夜色之中,皇帝立在宫道之上。他的五指攥着儿那温热而柔软的手,终于,缓缓地吁出了一口。 “你陪着阿耶,不要走……” 他念叨似的,在口里喃喃地道,手劲终于缓和了下去,却依旧没有松开儿的手。 “好,我陪着阿耶。” 絮雨忍着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应道。 …… 城西郊外的一间别苑内,信鸽被放飞了出去。 柳策业目送扑楞楞展翅飞出了院墙,翔影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之中,随即,己在庭院里不停地回踱步。 他的神色焦躁,彻底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和笃定,频频张望庭院入口的方向。 片刻之后,终于,韦居仁匆匆到。柳策业立刻人领入一间密室。韦居仁向他汇报,说顺利陈虚鹤造的东西取到,并且,也安排好了皇帝祭祖当日的行动。前一夜,奉礼郎会东西预埋藏在距皇帝最近的香炉之中。 “到加上我们预联络埋伏的人马,下手为强,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然了,对于韩克让、裴萧元这些皇帝的亲信干,也早都制定好了周密的对付计划,目的便是确保到夺位成功,拥立太子上位。 柳策业之所以改变他一贯求稳的作风,如此铤而走险,完全是迫不得。 公主顺利嫁裴萧元,裴萧元婚前遇刺,流言攻击太子,皇帝装聋作哑不闻不问。种种事体,接踵而至。 柳策业敏感地嗅到了有别于从前的一种极度不祥的危险氛。他有预感,在裴萧元成为驸马,彻底听用于皇帝之后,皇帝便放开手脚,有预谋地开始对付他们了。 他甚至怀疑,所谓的“驸马遇刺”,极有可就是皇帝和裴萧元联合设的一出苦肉计,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他。 倘若什么都不做,就照皇帝的算计等下去,在被动的情况之下,最后想翻身的几率,微乎其微。 便是在这强烈的危机感下,经过再三权衡,他放弃了长久起所秉持的盯住冯贞平、熬到皇帝灯枯油尽的稳妥计划,决定主动反杀。 前次朝会之上,皇帝折辱薛勉,他的本意应是杀鸡儆猴,给薛勉以警告,却没有想到,原本犹豫不决的薛勉因此怀恨在心,反而彻底倒向了柳策业。他名义上出京,则半道悄然折返。梁州距长安本就不远,数日马程而。他暗中分批调拨了人马,混入听命于柳策业的长安各囤卫营,随预备策应起事。 三家联合,胜算大增。这也是促使柳策业胆敢搏杀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等不及了!必须提前行动!就在今夜!” 康王并非他们杀的。虽然从前也曾有过如此的念头,但皇帝还稳坐紫云宫,他们终究还是不敢对唯一的另外一名皇子下这样的手。 刚得知这个消息之,柳策业和韦居仁震惊之余,一反应,便是此事定是裴萧元所为,便如他前次遇刺一样,意欲继续栽赃在他们头上。所以韦居仁拼命找到了阿那的嫌疑,希望坐阿那杀人的事,好为己这边争取间。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最后查证,阿那昨日竟是和卢文君在一起的,嫌疑然得以洗脱。 韦居仁闻言,起初倒抽一口凉,接着,他面露犹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