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前的那道背影认罪:“臣便出了宅邸,做下那糊涂之事,惊扰了陛下。” “臣确实罪该万死!昨夜后来,竟又蒙公主不弃,还来接臣。回后,臣懊悔万分,时……时便向公主恳切请罪,求公主谅解,恕臣万死之罪。幸而公主大度,不再怪臣。昨夜后来便再无事了。今早,晨鼓一声起,臣听闻谒者传召,即赶来圣。” “此便是昨夜之事的全部经过。求陛下息怒。往后臣必忠心服侍公主,再也不敢如此行事,惹公主伤心,叫陛下误会失望。” 他告罪毕,以额触地,拜不起。 半晌过,在他后背暗暗汗湿贴衣之时,终于,对的坐榻上发出几下轻微响动,皇帝似是自己慢慢起了身。 “抬起头!”裴萧元听到皇帝发声。那声音中气依旧显得不足,但已平,也无愤怒或是咄咄逼人之势了。 裴萧元急忙抬头。皇帝果然自己靠坐了起来,看着,色也已好了不少。 “你方才的,真?”他盯着这跪在自己前的轻郎君,冷声。 “皆发自臣之衷心!” 皇帝沉默了片刻,拂了下手,“罢了,带公主回吧!朕这里无事了!” 裴萧元暗暗吁出口气,正待依言退出,忽然起那一枚鱼符,只得来到皇帝脚前,俯身下,探臂伸到坐榻之下,终于,将东西摸了出来。 鱼符这回彻底被砸坏,半边凹陷了下。 他抬起头,冷不防对上皇帝的一双眼。 他正低着头,俯看自己在摸鱼符,无表情。 裴萧元忙将鱼符捏收在了掌心里,向着榻上之人行了一礼,随即捡起鱼袋,退了出,仍立在内殿通道里的赵中芳点了点头,低声提醒他察看下皇帝的身体。宫监匆匆入内。 裴萧元随即转出内殿,独自行到那空旷而大的外殿时,终于,他深舒口气。定下心神,他将那承两次砸摔而彻底变形的鱼符塞入袋内,再次系在腰上,又揩了下额上还浮着的一层薄薄冷汗,起她还在等,怕她担心,迈步正要出,忽然此时,身后传来脚步之声。 “驸马留步!” 赵中芳跛着一条残腿,匆匆赶上。他返身迎。 赵中芳将他领到殿隅,低声说道:“陛下命奴给驸马传一句,离十一月初一祭祖,只有不到半个月了。日或将有大事。驸马近日好好休息养伤,到时回来,守戒大事。” 裴萧元心中便了了。薛勉应已受皇帝密见。他颔首应是,继续朝外行,这时听到赵中芳又叫自己。只见他走来,停在前,踌躇了下,终于再次开口。 “驸马大婚次日公主入宫拜谢陛下,出后,是否又回来,在东殿外作过停留?”宫监压低声,忽然如此发。 裴萧元一怔,随即领悟。 天他回往东殿的事,这宫监或已是知晓了。 裴萧元承认,接着解释:“并非是我存心刺探,而是时为寻鱼符……” 赵中芳摆手:“驸马无须多心,时情景,外头那人后来都奴讲过了。奴听他们说,公主随后也来了,是被驸马强行带出的。奴记得时,驸马公主走后,陛下郁郁,思叹昭德皇后身后之事,悲恸之下,又病发呕血。这,驸马或公主,是否都已知道?” 这宫监甚是精,此刻既如此发了,裴萧元便也不再隐瞒,点头应是。 赵中芳露戚色:“此事奴日便猜到了。多谢驸马,将公主及时带走,加以安抚。陛下那里,奴也没说,就让陛下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