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箱子存于莱特莱恩常到的书店,成功被霍子骥偷偷运走,藏在旧教堂的地板下。离去前他叮嘱道。 “别辜负一个死人的心意,好好利用它们。” 解决一桩大事,霍子骥心情尤为舒畅,傍晚慢悠悠开着车,没油了直接徒步前行。 他欣赏着这座城从未有过的风光。 萧条,危险,带来深深冲击感官的刺激。 好像损失惨重的失火,莱特莱恩的死亡,皆与他无关。 快到庄园,他因一道身影止步。 霍子骥“专程来接我的么,我的好大哥。” “是啊。”霍子鹭冷笑着,“准备跟你来一场掏心掏肺的交流,三弟。” 午夜,受铁链束缚,浑身刺痛的霍子骥被刺骨冷水浇醒。咳出的痰带血,他缓了缓,低声笑起来。 “原来你说的掏心掏肺是真的啊,大哥。我差点以为你连我的肠子也要挖出来煲汤,心脏切片烧烤呢。” 曾经的厨房仓库被精心改造,如今是他专属的牢房。满墙刀具铁针,摩拳擦掌,等待用在他身上。 作为全程唯一的审问者,霍子鹭洗净满手血,指节因拳拳重击发红麻木。即使他做到这地步,霍子骥浑然没有受刑者的模样,甚至讨价还价着。 “唉,大哥,我劝你别费劲了。” “我平时是调皮了点,但真不知道是谁放的火。我知道仓库失火你和老头很生气,当回老好人给你打一顿发泄。明天早上,你能放我出去喝酒吧。” 耐心被消磨半数,霍子鹭拽人发丝的力道极重,隐隐扯起了头皮。 “别装傻。我不是问你这个。” “那你是问我妈那女人去哪抱歉,我那天晚上跟她吵了一架,她估计卷铺盖回娘家了吧。噢我差点忘记了,她是妓院胜地出来的。” 聒噪隐没嘴角,压制的痛呼逗留喉咙,最后变成剧烈喘息。 适应剧痛后霍子骥望着贯穿他右腿的钢针,笑声渐响。 “我第一次被人捅,才知道原来是这感觉啊。多谢大哥了。” 另一支小指粗细的钢针,伴着铁锤敲击埋进左膝,每敲一下,骨骼嗡鸣。 “凌晨四点五十分,你的车出现在尤里卡大道的街角。是不是。”霍子鹭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地毯式的寻找目击者,大海捞针搜集证据,傍晚交到他手中报告无一不在指向霍子骥曾到过失火豪宅附近。 “啊”霍子骥强忍呕吐,拧眉耸肩,“我哪记得清楚。那天我心情不好,去风水宝地找人快活去了。” “我亲自问过那条街所有风水宝地的人,他们那晚没有一个见过你。” 疼到唇色发白干裂,霍子骥懒散靠墙,口吻戏谑。 “是吗可能我记混了。我大概,和街上随手抓来的过路人进小巷子里快活整晚了吧。” 软硬兼施却全数失败,若非情形不对,霍子鹭定会为吊儿郎当的三弟鼓掌。低头深呼吸,再起身他又是尊贵优雅的绅士家主,笑意和蔼。 “行,我不急。我会等的。等到你想起来为止。” 审问一无所获,霍子鹭不约而同与前盟友罢起了工,赶走所有人霸占大厅。 女人画像下,伫立着那架三角钢琴,是他令仆人从琴房搬过来的。每每掀起琴盖,轻按黑白琴键,却怎么也弹不出连贯旋律。 流出指尖的音符单一枯燥,是内心混乱怅然的直观写照。 “先先生” 呼唤声厅中回响,飘渺得不真实。男人猝然抬头,目光带刺。 前方,老实巴交的男仆探头,止步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