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人。 病患颈间的淤青清晰可见。由于是被铁器长期勒着刮擦,新伤盖旧伤,未来痊愈也会留疤。至于罪魁祸首,那副年代久远的刑具,是他七天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拆掉的。 “这就不得不牵扯到另一个问题。那段时间,你到底跟他一起做了什么” 接触霍家以来,他一直知道霍骊小姐患有精神方面顽疾,发狂时犹如化身凶恶野兽,四五名成年壮汉都制她不住,只能使用镇定药剂。 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霍骊并非真正的小姐,是男人装扮成的。 择明食指点着脑门,佯装沉思道“我做了什么唔,应该是,和您职责类似的事” 伊凡困惑皱眉。 “你是说,你在治疗他这不可能。” 身为医者感知敏锐,伊凡回想种种迹象,纵使难以置信,却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他呢喃问道。 “但是你怎么做到的这几乎不可能。” 窗外动静吸引注意,伊凡凑至窗边,发现有辆车正驶入他家前院。 他这别墅不比霍家庄园广袤,有谁到访楼上就看得一清二楚。于是,盛装打扮的霍子鹭出现在他视野里,被门童迎进家。 作为屋主与受雇者,伊凡贝内特无论怎样都要亲自接待。 大厅里,霍子鹭右手拄杖仰头赏画,仪态随意闲散,再转身面朝楼梯下来的伊凡,他摘去高礼帽身体微倾,端庄从容。 “希望我贸然前来,没扰了你的清净,贝内特。” 伊凡摇头以示否认,顺势想将人迎向会客室。 可对方抬手制止道。 “我出发得匆忙没给你准备什么,一是时间紧迫,我还有行程要赶。二是,我其实是特地探望我那位朋友的。” 犹豫片刻,伊凡放弃推辞,转身领对方上楼。 他直觉一向精准,此刻告诫他最好别对霍子鹭有所隐瞒。即使这人笑容亲切,举止和善,丝毫没浪费这张天赐绝色的脸。 当二人抵达房门前时,择明已下地试图打开窗户。 同样单手拄拐,可他架着的并非镶金带银文明棍,而是木架涂抹惨白外漆,纤细撑脚难抵他全身重量,使他摇晃不定。 霍子鹭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手扶稳人,一手推开半边窗。 光束里,房内的粉尘颗粒狂喜乱舞。 “虽然很高兴能看到你恢复活力,不过你若是又因为摔倒而垂死,岂不是得不偿失” 霍子鹭打着趣,将对方搀回病床安顿,自然而然坐上看护位。 “噢,瞧我这记性。我忘记让韦执事一起上来了,我们出门前,家父特地嘱托他要转告你些事。” 逐客意图显而易见,伊凡了然,主动开口退下。 门上副窗紧闭,毛玻璃映出人影停顿后逐渐远去的过场,作为门后的观众,择明与霍子鹭一道收回视线,彼此相视。 “感觉如何,暂时如愿逃离那处困兽笼的你。” 霍子鹭指尖叩击杖柄,顶端是猎鹰擒蛇的微缩雕像。蛇眼镶嵌殷红宝石,浓郁艳丽,鹰爪白银锻造,光泽耀人。 他摸索那细长蛇尾,眯眼发问。 “我后来仔细一回忆,我早就将钥匙交给了你。可为什么,那天晚上我们哪都找不到呢” 靠着云朵般舒适的羽毛枕,择明侧过头。 “感觉如何第一次真正越上树枝塔顶,尽情高歌的您” 霍子鹭开怀畅笑,沉声回答“痛快淋漓。但,远远不够。” 阖眼仰头深深吸气,像年轻狮王午后打盹,惬意呼噜在其余动物耳中满是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