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门千般万般的可怕想法从心底深处冒了出来—— 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冲着祸世之主来的呢? 哪怕下一瞬她立即在心里否决:不会的,我那时还是个孩子,且脉望也不在我的手中…… 但这个闪念,足以令她登时如坠冰窟。 柳扶微撑着桌沿站起身,手心里全是汗,声音也微有些抖:“此事……我还需再想想,今日就谈到这儿吧,我……我先回去。” 橙心看她脸色煞白,要去搀她:“姐姐,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不用。”柳扶微深吸一口气,“我现在,不需要任何人跟着。” 话毕,不再看他们,就这么失魂落魄地踱出。 橙心放心不下,正要跟上,席芳拉住了她的胳膊:“我会命人暗中保护,且让教主自己静静。” “姐姐现在看上去很不好……” “教主心乱,也许会去寻左少卿,你不宜从旁跟随。” 橙心哼了一声,怏怏不悦道:“都怪芳叔,非要说飞花教主的故事吓唬人。” “教主有惑,且事关生死,若不尽力去解,岂非辜负教主信任。”席芳道:“如今想,当初郁教主进过教主心域后,便由着她入神庙,只怕当时就看出了端倪。若是飞花教主转世,进得,自然是罪业道了。” 橙心哑然半晌,道:“即便是,都过去两百年了,什么祸星不祸星的,大不了就按照教主所想,拿陋珠不时吞一吞她的恶念,不就好了?” 席芳缓缓收起卷轴,意味悠长道:“若是真正的脉望之力,就连万烛殿都镇不住,遑论区区陋珠?” *** 大理寺。 左殊同没有想到柳扶微会来大理寺找他。 见她脸色煞白,一双眼里胆寒难掩,忙放下手中公务,带她进自己的办公书房,屏退其余人,给她倒上一杯热茶。 “发生何事?慢慢说。” 柳扶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左钰,当年……逍遥门那一案,你查得如何了?” 左殊同瞳孔骤然一颤。 他第一反应是起身,让外头的卓然盯着门,随即安好门,回来:“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该如何说,从玲珑阁到大理寺,柳扶微想了一整路。 饶是此前,她想要摒弃阿飞的一切,也尝试过用“命不久矣万事皆可休”来安抚自己……可实则,也许就连她自己都差点要将自己骗过去了。 这一刻,她真的害怕了,前所未有的怕。 “我、我其实一直没有告诉你,在玄阳门时,我曾误入过幻林,进过青泽庙。那庙……正是当年我同你说过的,被绑架到那儿过的破庙。当时没被找到,是因有人使了‘易地阵法’。”她豁出去了,顾不上如何遮掩着说,更有些语无伦次,“绑架我们的人有玄阳门、星渺宗、楼一山庄的掌门,虽不知主使何人,但仙门参与其中,好像是与天书有关,你可曾听你爹或是阿娘提起过和天书有关之事?” 她每说一句,左殊同的脸色沉一分,到最后石破天惊的一句时,他握住她的肩,力道不轻:“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是青泽。”她本是想告诉他助他查案,可他竟然只问她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你早就知道了?” 左殊同艰难地摇头道:“我不曾听爹娘提过天书……” 柳扶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所以你知道我们被绑架过?” 左殊同一僵。 “你不是说你不记得了么?!” “啪”一声,茶盏被掀翻在地,摔碎了。 这一直是她心里头扎得最深的一根刺。 哪怕很多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