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他有多久,没有见到时临安这样高兴,听到她说这话?
时临安长在临安府,吃惯咸味的豆花。一直到她回了金陵,才尝过一次甜味的。
那日,时熹难得休沐,便带时临安出门。
“临安,尝一尝,金陵的滋味也不错。”他递过一碗甜豆花,对时临安道。
小姑娘好奇,舀了一匙,捂嘴咽下后,却眼珠子一轮,嫌弃道:“不好吃。”
时熹将她鬼精灵的表情瞧得清楚,他一笑,拍了拍姑娘的双髻。那之后,时熹偶尔带回一份甜豆花,叫人送到时临安的屋中。
她总是一脸嫌弃,却避开人,吃得精光。
时熹与越叔都知道,时临安是喜欢的,她不过是不忿时熹对张神爱冷清,生了怨怼,因而不说真话。
只是,张神爱与时熹离世后,她喝得愈发少了。
“是,是,”越叔一面拱手,一面连声应道,“这会不好买,越叔叫厨头自个做。”
待一碗热腾腾的甜豆花端到案头,时临安敲了敲没精打采的月琅达,“往日里若有好吃的,头一个叫好的便是你,今日怎的了?”她问道,“如点杠一般,半夜去送信了?”
月琅达伏在案上,闻言,扭过身子,又转过了头,“阿姊,太子殿下给你送信了?”她问道。
时临安停了停,心道,月琅达何时变得这般聪明?
“此非重点,”时临安忽略她的问题,依旧问她,“你是怎的了?”
月琅达叹了一声,扭回身子,背对着她。她依旧伏于案上,“好啦,我知道太子殿下给阿姊送信了。”她幽幽道。
这一个二个的,出了何事?
可惜薛友香回了赁的小院,要闭门读书。不然还可问问她,她入鱼龙阵之后,点杠与月琅达二人,出了怎样的缘故。
时临安没再管她,只以为少女闲愁,过几日便好了。
她用完一碗香甜的豆花,回了书房。
期间翻了一本与柔然相关的话本,她想起来,时熹的书房中有不少写西北边地的史书、游记,她想拿来一看,以做佐证。
时熹本就高大,书房中的博古架打得高。时临安翻完矮处的格子,找不到想找的书册。她只好踮起脚,仰起头,目光在高处逡巡。
不多时,她看到一处封皮,似写了“柔然”二字。她一高兴,垫脚抽出那书,却不料,那书的里头压了一只木匣子,被书一带,滚落下来。
木匣子跌落的势头猛,时临安来不及阻挡,只好一闭眼一咬牙,打算硬扛下来。
然而,重物击撞的痛意未传来,倒有衣料拂过时临安的鼻尖,带来老山檀醇厚的香气。
哈?
时临安睁开一边的眼,看到一件沉碧色的衣袍,与面若冠玉的傅玉璋。
傅玉璋拿稳木匣子,放到一旁的格中。
“瞧着木匣子砸下来,不知道避一避?”他道,“平日里见你机灵,这会全没了?”
不是幻影。
时临安睁开另一只眼,由他牵过手,转过身来。这一转,时临安的身后靠上博古架,身前则站了高她许多的傅玉璋。
时临安抬起视线,陷在这一处狭小的空间。
傅玉璋的面色白,眼窝处未睡好的痕迹有些明显。昨日怎的了?一个二个三个的,都未睡好,只她一人,睡得如刚满月的幼猫。
“殿下昨日未睡好?”时临安问道。
傅玉璋垂着视线,浓而密的睫毛在下眼睑落出阴影。“嗯。”他轻声应道。
过了几息,他又开口,解释道:“孤不知,昨日的事,有人是否忘了,因而思虑得久了。”
时临安想起,点杠说道,东宫的条子是寅时传来。于是,她便问:“思虑到寅时?”
“不只,”傅玉璋松开她的手,往上提了几寸,落于时临安的腰上,他虚虚一揽,“到破晓,思虑了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