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傅玉璋终于没了耐心,他夺过奏章,“如何?”他问道,语气中有一丝难叫人察觉的忐忑,“霁春可觉得不妥?”
时临安忍了又忍,最后依旧没有忍住,她问道:“殿下当真不认识张叔大?”
“张叔大?”傅玉璋疑惑道,“是何人?”
时临安在心中默默背诵,张叔大,即张居正,“一条鞭法”的创始人,主张将田赋、徭役、杂征总为一条,合并征收银两,极大简化税制,增加中央朝廷的税收。
傅玉璋的这道奏章,真的没叫后世之人透题?
不过,自他重登黄册,这一步一步的路便有迹可循。先摸底,再改制,傅玉璋早将想走的路铺好。
时临安望着前方的明黄色身影,心中一片慨叹。
穿越一遭,能遇到这样的人,是她的幸运。
散朝后,时临安跟着礼部的一尚书,二侍郎赶回礼部。然而,尚未走进礼部的三重院落,仪制清吏司的员外郎盛清急步跑来。
盛清本就生得白胖,这几步一跑,几乎跑没了他的半条命。
“余侍郎,时郎中,快,”他自快要竭气的肺腑挤出声音,“御史台外头聚了百数人,状告岁供之事,御史台递来口信,叫大人们下了朝,快快地去。”
时临安与余传贞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看到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