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稍远处的执霜执素帘来。 先是对宁懿福了福身,又犹豫着向长案后的傅随舟。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傅随舟垂眼,随意将桌上还未写完的锦册合拢:“启程吧。” 他语声淡淡:“回去再说,也是一样。” * 回到郡主府内时,恰是午膳时分。 宁懿将来送膳的侍女遣退,独自回到卧房里,斜倚在美人榻上,一味地吃着刚冰镇好的果子。 傅随舟在临窗的长案旁坐落,将适才未能写完的锦册重新放在案上。 “十五日之后,便是康王忌日。”他修长的手指将锦册翻过一页,在恰当处略添一笔:“太子如今已入皇室玉牒,不在康王一脉宗谱。若论大玥礼法,今岁应是郡主去主忌。” 宁懿指尖正捏着一串紫玉似的葡萄。 闻言挑眼帘,中带嗤:“我还倒是什么大。原来是他的忌日。” 她从美人榻上侧转过身来,拿那双妩媚凤眼睨着他:“既然你娶了本宫,那这桩‘光宗耀祖’的好便让给你如何?” 她击掌道:“到时候,你去给他上香,你去给他捧灵位,说不准他什么时候还能托梦回来,封你阁老当当。岂不是两全其美?” 傅随舟神淡淡:“无不可。” 他的话音落下,宁懿随之眯眸。 她从榻上支身来,也不趿鞋,就这样赤着一双雪的玉足,踏着地上的波斯绒毯走到他跟,皙的手指轻抵上他的下颌:“都婚这么久。本宫还是不惯太傅这一本正经的模样。” 傅随舟没有退避。 他抬眼帘,对上她睨来的视线,面上平静得不出波澜:“康王是郡主生父。他的忌日在府中自然是一桩正。” “是么?” 宁懿俯下身来,拿那双妩媚的凤眼着他的眼睛,抵在他下颌上的指尖随之下移,挑开他领口上系得严整的系扣:“他活着的时候都不正经。连扬州瘦马都想往王府里纳。如今他得病暴死,也不过是天理报应。也配让本宫一本正经地谈论他的身后?” 傅随舟握住她还欲往下的柔荑:“死者万皆空。这场丧仪非是办给康王,而是办给世人。” 尤其是康王死的蹊跷。 得怪病后的数年里痛苦不堪,死状更是狰狞万分。 玥京城内的流言更是喧嚣尘上。 有人传是当今圣上弑兄夺位,也有人传是王妃不惯他的行径,亲自动手鸩杀枕边人,亦有人传康王他强抢民女,为祸百姓,作恶多端,终遭报应。 虽皆无实证,但人言可畏,不得不避。 宁懿却不在意。 她从傅随舟的掌心里抽出手来,徐徐探入他的衣襟,摁上他坚实的胸膛,凤眼里意浓如烈酒:“自然是要办,也自然是要谈。但本宫没有太多的时辰。” “若是太傅现在不谈的话,本宫可就要去后院,让养在府里的戏班唱游园惊梦去了。” 傅随舟眉心微皱。 若是康王忌日夕,郡主却在府中听唱游园惊梦的传言出去,圣上与东宫的案,不得又是一堆弹劾的奏本。 他轻阖了阖眼,终是抬手,拿搁置在旁的锦册,重新与她核对康王忌日上的细则。 “康王忌日当日,请南华寺主持与众僧至康王府中,行水陆道场七日。抄送金刚经六十部、梵网经心地品二十四部,大方广佛华严经一部……” 他的语声淡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