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头长发拢高盘起,留出一截纤长洗白的脖颈,随即低头。 下一秒又被周时予急匆匆抓起,沉哑低音罕见有一丝失措: “......我们是不是说过,不要这样?” 男人手上明显用了力气,甚至让盛穗感受到疼痛。 “所以,你讨厌吗?”她抬头看人,眼尾绯红的水眸写满认真,“如果不讨厌,为什么你可以做的事情,我却不可以?” 她语气有几孩童般的青稚与较真:“你眼里,这件事很低贱吗?” “如果低贱,你又为什么这样对我?” “......” 女人温柔清润的问,宽阔安寂的卧室响起,也让周时予一时如鲠喉。 盛穗的确没说错,他已经习惯于将己放低位姿态—— 过去没有资格站她面前的三年里,周时予就是这样过来的。 可盛穗现却要打破,他曾经赖以生存的规则。 “周时予。” 一室死寂时,是盛穗主动亲吻他唇角,扑落的鼻息温热: “你不能因为是你喜欢我,就认为我的喜欢更淡薄;也不能因为你动心的时间更t长久,就判定我的感情短浅。” “哪怕是以爱和保护的名义,就提前预设你能做到的事,我注定不可以。” “这对我来说,并不公平。” 爱人落他脸上的吻极尽温柔,前额向下,依次吻过额头,眉眼、鼻梁和唇瓣—— 残存的理智告诉周时予,盛穗的异常行为一定别有用意,他此时该做些什么,或是至少该阻止些什么; 而不是任由盛穗胡来、任由她以近乎蛮横无理的姿‘/’态,见他原有的观念逐一击碎。 只是当她深深低头的一刻,当他彻底被包裹时,周时予忽地有种无力抵抗的认命感。 他比任人都清楚,周时予永远也没办拒绝盛穗。 于是能做的,也只剩下及时将盛穗拉起,再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擦去她眼角沾染上、来于他的污渍。 “......有事情,我以前以为我这辈都不会做——直到我刚才试过,似乎并不反感。” 盛穗接过周时予递过的漱口杯,唇瓣持续性发麻,喉咙像是横卡着巨石块。 她的声线嘶哑,语调倒是平静:“但我很确定我不喜欢,你总是将己的身姿放低。” 样的,她也不喜欢周时予默不声地独扛起所有事、只将光鲜亮丽的一面展现给她。 盛穗想要一个能够平等的爱与被爱的情感关系,想要一个时而脆弱,却足够信任、也愿意依赖她的爱人。 坦诚是难,往往伴随着揭开结痂的陈年旧疤;但盛穗这段关系中尝试过,道并非不可能。 而周时予闻言仍旧以沉默应对,脸上有淡淡疲态,最后只是将盛穗搂紧怀中,绒被裹紧,沉沉她耳边低语:“睡吧。” “......” 钟后,听身旁男人安稳悠长的呼吸声,盛穗只觉得从某种程度上,她也达到了目的。 轻手轻脚拉开被,她垂眸,就见两人左右手此时正紧握着,指相扣。 解开表带的难度,和纸条缠绕手指的难度完全不一量级。 行动时,盛穗觉得她不仅手指抖、心尖抖、连牙关都细细地打颤。 好日常觉浅的人,今晚睡眠格安沉平稳,甚至她有一次弄错锁扣、指尖直接扣男人手腕,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