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喉咙,使劲发声,可不管多用力,思绪如何清楚,表达欲多么强烈。 愣是一个字吐不出。 她慌了,“叶穗?” 还好没哑巴,瞥见对面神色不耐,她也急了。 试过好几次,可惜依旧徒劳,她觉得无形中,似有双无形大手遏制住她喉咙,不让她透露一点天机。 说无关紧要的可以。 骂人也行,就是不能说最要紧的线索,见叶穗不满达到顶点,她另辟蹊径。 拿起桌上的纸笔写过程。 可惜,说都不能说,会给她机会写? 理智跟行动在博弈,胳膊也像有千斤重,努力后呈现的结果只有扭曲的蝌蚪文。 叶穗看着对方脑门的汗,意识到不对,她没有故弄玄虚,不是在跟她耍花招,而是真的无法将线索表述出来。 “你无法泄露消息对吗?” 陈宝兰焦急点头。 可是三天前她还有泄露过,预言还成真了。 “你无法跟当事人或跟对方有关的人物,透露消息,对吗?” 陈宝兰小鸡啄米似的回应。 不急,不急。 叶穗把自己可能想到的意外全问了一遍,奇怪的是,刚刚还能交流的人像在瞬间当机,神色没变化,听像个木偶似的,时间在她身上停止了。 她颓然的抓了下头发,此时此刻,她还能不明白? 陈宝兰跟自己,都是类似漏洞的存在,不同点是,她是故事原来人物重生,而自己却是以陌生人身份,重生。 跨越了四十多年鸿沟,无法跟这里面的人物产生联系,窥探到他们的走向。 万事都有法则,当有人想要改动情节时,会有不合常理的东西出现,拨乱反正。 如此,陈宝兰这么反常就解释得通了,就在叶穗思考清楚这一切后,她恢复正常。 她身子剧烈打摆子,牙齿上下叩叩,脸上毫无血色。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她的呼吸听觉视力正常,可以感知外界一切,但却像失去了身体控制权。 那一瞬间,她都觉得自己灵魂被抽走了。 不要钱了,也不敢泄露天机,她落荒而逃。 她走后叶穗许久没动,身子不可控地战栗。 这么多反常,似是在提醒她认清现实,别自不量力想更改什么。 可要眼睁睁看她爸死吗? 她做不到! 眼下只有把人放眼皮子底下她才放心,谎称自己最近没人帮忙,让他来支援两天,闺女难得开口,叶连山不能不帮,跟单位请了几天假。 接下来不管去收药还是清点粮食,父女俩都在一起工作,他人实在又能干,不知帮了她多少忙。 叶连山参与到女儿工作里,也才知道她有多不容易。 虽然走到哪儿都前呼后拥,但琐事太多,每天吃饭都是硬挤出来的时间。 此时站在黑黢黢的火车车厢,看见如山堆起来的粮食,他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 对于粮油肉蛋,都得靠户口登记本申办的居民粮食本,才能在户口所在地的粮站领取定量粮的男人,哪见过这么大阵仗? 震撼,还是震撼 “爸,你在那站着干啥,多危险,快下来!” 叶穗忙完手头上的活后,找不到他人,往车厢里一看,才见他在里面站着,四米高的小山在他头顶摇摇晃晃,让人害怕。 叶连山从车厢下来,听见周围传来低低的笑声,有些窘迫。 叶穗这口气,好像他是不懂事的小娃。 本该他提点照顾闺女,眼下却被女儿时刻提醒。 父女俩身份掉了个。 “爸,你来这是监督的,不是干杂活的,干了一天累了吧?快去休息休息。” 叶连山顶着调侃声,乖乖照办。 他们偷笑肯定是嫉妒自己有叶穗这么懂事体贴的闺女。 他才不觉得丢人。 叶穗确定他在视线范围之内,这才放心算账,粮站送来的粮食,种类多,损坏程度不一,八吨过火粮里,有两吨大米,五吨是玉米,小麦是一吨。 至于那些发霉的粮食,大概也是这么几类。 市面上好大米一斤一毛四,面粉一毛五,玉米面是九分三。 但那是成品,跟粮食还不一样。 叶穗不能完全按成品市价来算,跟那边商讨过后,确定了一个确定数字,大米一毛一分七,小麦一毛二分四,玉米是八分。 过火粮按三分之一价格,发霉的粮食是二分之一。 虽然还没彻底交接完,但粗粗一算利润绝对不少。 晚上父女俩回家,李红英已经做了饺子,吃饱喝足叶穗已经开始打盹,这两天不知是太累还是别的原因,她困的时间特别多。 临睡前交代他爸帮忙整理下今天账册,三令五申让他别出去。 得到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