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北域,便可恢复为我父亲昭雪。”
容晚玉听了这番话,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依旧拧紧了眉头。
这些天,她隔三岔五便能面圣,虽然是以大夫的名义在侧,但也能从平日接触的细枝末节中,加深对皇帝的了解。
以皇帝的为人,会答应迟不归推翻自己曾经的判断,绝不可能是因为铁证如山,也不可能因为对忠臣之后的愧疚。
唯一的可能,便是迟不归拿出了足够动人的利益,或者有对皇帝致命的威胁。
要真如迟不归一句话说尽这样简单,他和皇帝也不会从白日聊到深夜了。
迟不归和皇帝谈话后,容晚玉入内给皇帝把脉,发现他的情绪经过了大起大落,想来也是因为这场谈话并不轻松的缘故。
“条件是什么?”容晚玉看着迟不归的眼睛,不让他有丝毫躲闪的机会。
虽然迟不归也没打算瞒着容晚玉,但依旧为她的敏锐所叹服。
他将背后的行囊解下,从中取出了一个木匣,递给了容晚玉。
“这是陛下亲笔所书的罪己诏,其中向天下人阐明了自己误信奸佞,冤枉忠臣的罪责。”
容晚玉闻言心下一惊,她自然听闻过罪己诏,是皇帝在危急关头,用以自省或者检讨过失的诏书。
除了在澧朝发生严重天灾时,历朝历代曾有皇帝写过罪己诏,至今罕见。
容晚玉将诏书打开,快速地过目了一遍其中的内容。
皇帝所言忠臣,主要指的是他还居太子之位时以谋逆罪被论处的异姓王,以及同样罪名落得满门抄斩的永义侯。
除此外,还有澧朝北地内,曾经为永义侯声张正义而亡于镇压的无辜百姓。
当今圣上有多在乎天家威严,容晚玉可谓历历在目。
前有她拿着铁证状告田首辅,皇帝因田首辅是自己的心腹而罔顾。
后有二皇子险些强迫朝廷要员之女,皇帝不但压下了此事,还想将容晚玉许配给二皇子。
能让皇帝拿出这份罪己诏,容晚玉不由得更加担心,再度发问。
“那你呢,你答应了陛下什么要求?”
迟不归微叹了一口气,将容晚玉轻轻揽入怀中。
“陛下手里,还有一份关于我的军令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