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玉说完澧朝的消息后,迟不归简略地提及了一下自己在硕国的经历。
“在湖州时,我得到消息,早知田首辅为我布下了杀局。便想将计就计,假死脱身,也联络了清风暗中协助......”
回忆起来,也不过是一年多前发生的事,可迟不归却有恍若隔世之感。
“湖州本就和硕国相接,未料硕国皇子齐鸣竹也掺了一脚,在我深陷火场之时,派人将我掳走。”
容晚玉侧首认真地倾听着,听到紧要时,不知觉便将自己的手覆在了迟不归的手上。
这份跨越了时间的暖意,让迟不归接下来的叙述,轻松了许多,甚至偏头露出了一抹笑意。
“许是我命不该绝。齐鸣竹派来的人并不齐心,有人想趁机要我性命,有人却想救我于水火。想救我之人,其实,阿晚你也曾见过。”
听到这儿,容晚玉微讶,思索了一番,在万寿节前,自己并不认识什么硕国人。
她若有所思道,“难道齐鸣竹派的人里,有澧朝人?”
迟不归点点头,也不卖关子,直接揭秘道,“救我之人,名为燕安怀,跟你有过一面之缘。是在寒山寺,那个行刺皇帝未遂的假主持。”
经迟不归一提醒,容晚玉立刻回想起了在寒山寺时的惊险遭遇。
那是她重回此世后头一回去赶冬日庙会。
原本该在皇泽寺的澧朝皇帝,不知为何现身寒山寺,还被一群假僧人行刺。
那时迟不归先是护住了容晚玉,又在紧要关头替皇帝挡下了一剑,但却被容晚玉发觉似乎和刺客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回容府给迟不归治伤时,容晚玉还曾直接问过迟不归,和那群刺客是否是同道之人。
迟不归当时的回答是,许曾同心,未曾同道。
更何况,迟不归说那假主持姓燕,容晚玉恰好认识另一个也姓燕的人,便是清风的父亲,禾丰镖局的总镖头燕南天。
初见燕南天时,他还曾给容晚玉解释过,永义侯宴家,世世代代传养了一批家将,为表其忠心,特赐了和主家谐音的燕姓。
在永义侯率军作战时,燕家军还是永义侯手中的一支精兵良将,因人数少,而常作斥候一类,擅长打探作战情报和突袭。
且容晚玉也从燕南天口中得知一事,曾经的永义侯旧部并未拧成一股绳,还有一支因做法激进而和禾丰镖局背道而驰。
“燕安怀......他可也曾是你晏家的家将?”容晚玉联想前后,由此判断道。
迟不归点点头,提及自己的家事,不由得略带歉疚的看向容晚玉。
“当初离京匆忙,让燕镖头将青铜赤令交给你,本是以备后患。未料却将你扯入了这桩前尘往事之中。”
容晚玉如今对他的过去如数家珍,已经足以证明,他当初让燕镖头转达的两条路,容晚玉选择了哪一条。
以阿晚的聪慧,定然能从蛛丝马迹中猜测出自己的身份另有隐情。
可她依旧坚持得明真相,没有选择自己留给她的干干净净的礼物,而是选择了一条充满荆棘之路。
“路是我自己选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容晚玉伸手将迟不归皱起的眉头揉开,微微一笑。
“何况,你是我的未婚夫,难道我不能了解你的过往,不该和你并肩前行吗?”
对于容晚玉的任何说辞,迟不归哪里有不顺从的,也不再纠结已过去之事。
“那既然此番留在硕国的旧部帮了你,此后可愿随你留在澧朝?”
如今还执掌着禾丰镖局生杀大权的容大当家,很快又想起了另一个关键。
迟不归点头后又微微摇头道,“安叔心结已解,愿意放弃刺杀澧朝皇帝的想法。但他们留在硕国,比返京更为妥当。”
“一来,安叔等人在硕国已久,不少人都和硕国人通婚生子,让他们背井离乡有违人道;二来,如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