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事,京都内尚且没有个定论。
很快,太后昏迷不醒的消息,又传遍了整个京都。
寿康宫中,跪满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们。
赵院使为首,卢院判为次,其后还有乌泱泱的一大片,皆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皇帝看着不敢吱声的太医,火气更盛,重重一拍桌,怒斥道。
“朕养了你们,不是让你们在这儿装鹌鹑的!什么叫回天乏术,什么叫油尽灯枯?你们就是用这些话来搪塞朕吗!”
太医们叫苦不迭,特别是一直以来为太后诊治的赵院使。
他早知道太后时日无多,可无奈太后强令他不可上报此事,左右为难,只能暂且压下,想着等寻到时机再向皇帝进言。
虽说时日无多,可赵院使用最名贵的药材替太后调理着,也不该现在便发作。
硬要说太后如今昏迷的缘由,便是皇帝和太后不知说了什么,两人大吵一架,怒极伤身所至。
但这话,借赵院使一百个胆子,也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赵院使汗如雨下,抖得跟筛糠似的,心中思虑极转,只想求得一线生机。
最后,他忽然想起了一张方子,急中生智,抬起头向皇帝进言。
“陛下,微臣无能,不敢求陛下宽恕。只是微臣忽然想起,除了微臣,永宁县主也曾给太后开过一张调理方子,那方子太后用过一段时日,效果很是不错。”
“永宁县主的医术,陛下您也是亲口夸过的,不如......陛下唤永宁县主一试?”
赵院使此言一出,皇帝果然稍敛了怒意,思索了起来。
而跪在赵院使身后的卢院判则朝着赵院使的背影用力地瞪了一眼,在心中暗骂。
陛下孝顺,才让太医院之首的赵院使专职照顾太后的凤体。
也因此,如今太后药石罔医,事后追责,太医院中,首当其冲的便是赵院使。
其他太医连太后的面都没怎么见过,自然也无从受牵连。
而赵院使,最清楚不过,太后的命那已经在阎王爷那挂上号了,偏偏还要把永宁县主扯进来。
不就是为了多一个人可以替他分责,希望可以保全自己的后人吗?
永宁县主给太后开过一张调理的方子,这件事在太医院也是有存档的。
卢院判如今是太医院的二把手,自然也看到过这张方子。
虽有其绝妙之处,但也不过是滋补调理。
赵院使向来自视甚高,只怕对一个来分自己功劳的宫外大夫躲都来不及,又怎会给太后用永宁县主提供的方子呢?
卢院判在心中暗骂赵院使可耻,有福不知道共享,有难倒想着拖人下水了。
更担忧,容晚玉若被牵连,会不会受到惩罚。
但皇帝怎会在乎这些,他没想多久,便同意了赵院使的请求,亲口下令,让德贵速速去容府,请永宁县主入宫,为太后治病。
看着飞快地离开寿康宫的德贵,卢院判眉头紧蹙,只能希望,永宁县主的医术,还能有不为人知的奇迹了。
有皇帝之令,德贵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容府。
此时容束还在户部,容晚玉得知德贵来了,便立刻到了正门迎接。
她有永宁县主之名,代替父亲接待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也不为过。
德贵一见容晚玉,便哭丧着脸道,“县主,请快快收拾东西吧,陛下传召,让您入宫为太后治病。”
太后重病的消息,京都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何况容家主君还位任户部尚书,早把这消息带回了家。
容晚玉闻言眉头微蹙,想起了之前借平阳长公主引荐入宫,拜见太后之事。
那时候她替太后诊脉开过药方,诊脉时便察觉,太后的身子已初显油尽灯枯之象。
她不过是借口给太后诊脉面见皇帝,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