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见皇帝驾临,自然行大礼以待,齐齐下跪道,“臣妇参见陛下。”
皇帝没有将目光分给旁人,带着一脸关切,径直走到太后面前行礼问安。
“母后,儿臣听赵院使说,母后开春后依旧畏寒不适,心中挂念,特来看望。”
见到自己的儿子,太后的目光却凝固了一瞬,才露出些许笑意。
“不过是老毛病了,不妨事,皇儿日理万机,还要挂念母后这把老骨头,岂非太累着自己了。”
“儿子孝顺母亲,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儿臣唯恐自己做得不够,让母后伤心。”
皇帝看着太后的目光倒似一派孝顺,但话语中却似有深意。
母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上演着母慈子孝,却苦了行礼的夫人们,还要笑着维持行礼的姿势。
直到这些夫人中有人的腿都开始打晃了,皇帝才转过身,坐在太后身旁,一脸后知后觉的模样。
“朕关切太后心急,竟是忘了还有诸位夫人在场。”
能得诰命的夫人,无一不是人精,哪里看不出来皇帝和太后之间是针尖对麦芒。
探查消息再要紧,也不能得罪了皇帝,夫人们心生退意,忙开口告退。
“今日,臣妇们只是来向太后请安,便不叨扰陛下同娘娘说话了。”
见她们识趣儿,皇帝扫了一眼,便颔首同意了。
待来访的夫人们尽数离开后,太后叹了口气,吩咐嬷嬷道,“你带着他们,也下去吧。”
嬷嬷目露担忧地看了一眼太后,碍于皇帝在场,不好言说什么,只能应命领着宫人退下。
皇帝稳坐着,甚至还不急不忙地喝着茶,“江南又进贡了一批新茶,儿臣稍后便让人给母后送来。”
见皇帝迟迟不肯开口,太后只好主动切入正题。
“母后老了,茶喝多了扰眠,不如多分些给诚儿,你们父子俩一个脾胃,就好这一口。”
听太后主动提起太子,皇帝饮茶的手一顿,将茶杯搁在了桌上。
“母后也觉得,朕亏待了太子?”
澧朝向来以孝为先,皇帝又是太后唯一的儿子,自然对太后十分孝顺,在太后面前几乎没有自称过朕,总是一口一个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