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玉闻言,只是笑了笑,心中并不认可对皇帝情深的评价。
宇文家之所以能出一名皇后,是因为皇后的父亲,宇文家曾经的家主在皇帝还是太子时,位任首辅。
除此外,还因为当今太后,皇帝的母后,也出身宇文家。
皇帝得了宇文家的助力上位,却又害怕宇文家的权利过盛,将首辅之位给了心腹,如今的田首辅。
而皇后薨逝却不再立皇后,在容晚玉看来,不过因为害怕外戚分权罢了。
若当真对皇后情深,如今的娴贵妃也不会宠冠六宫了。
而太子,也不会和自己的兄弟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不仅如此,只怕很快,太后和皇后的母族宇文家,就要因为太子的罪行,一起倒大霉了。
太子软禁在先,称病在后,京都中对此事揣测之人不计其数。
其中最着急的,应该就属太子一党之人了。
他们求见太子无门,领头的宇文家又自顾不暇,苏家更是直接闭门不见客,心中惶惑难安,最后只能让家中有诰命的女眷,求到了太后面前。
如今大地回春,京都的人们也换上了轻薄的春装,寿康宫中,却还烧着炭炉。
太后依旧一身冬衣,手里还抱着一个掐丝珐琅手炉,静静地听着堂下妇人们旁敲侧击之言。
“臣妇们今日来,便是想着给太后娘娘请安,见娘娘安泰,臣妇们心中便安定。”
女眷相见,自然只能关切女眷之事。
这些太子党羽的家眷借着看望太后的名义,不过是想知道太子如今的境况。
若太子当真受了陛下厌弃,他们这些追随之人,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
太后岂会不知言外之意,抬起耷拉的眼皮,拈动的佛珠手一顿,不咸不淡地开口。
“倒难为你们记挂着哀家,今日见过了,心中也安定了,各回各家后,这心便依旧放在肚子里便好。”
妇人们相视一眼,自然明白了太后的话有告诫之意,希望她们告诉各自的夫君,莫要生出背弃太子的心思。
太后既出身宇文家,又是太子的嫡亲祖母,自然无论何时都是向着太子的。
领头的妇人略思忖,又笑着开口道,“有太后娘娘这句话,臣妇们自当安心。太后娘娘是天下女子之表率,臣妇们万分敬仰,只盼着能替娘娘做些琐碎之事,以示敬仰之意......”
既然太后不肯吐露关于太子的境况,她们的夫君又都是此前和太子关系紧密之人,如今要抽身已难,不若来一招雪中送炭。
若能解太子危困,日后等太子继承大统,她们各家的好处自然也少不了。
太后闻言,瞥了一眼说话的妇人,手里的佛珠重新拈动起来,心思也活泛了许多。
本以为,皇帝不过是因为战局不佳,对太子有迁怒,关太子几日消消气,再打杀几个罪魁祸首,此事便算了了。
可如今,宇文家和苏家的嫡系子弟依旧被关押在天牢,皇帝迟迟没有判罚的意思。
而太子在二皇子的婚宴上短暂露面,又被关在了东宫。
虽然皇帝对外称是太子得病,可太后身边还有一个太医院之首的院使,怎会不知,太子根本没有生什么病。
太后并不知晓好孙儿那些背后的手段,但从自己儿子的举动来看,也知道这回太子定然犯事不小,心中也七上八下着。
看着面露乖顺的各家夫人,太后也在衡量着是否要让太子手下的人在官场上替太子走动一二。
如今澧朝陷入战事,皇帝自然要稳定内政,太子党羽众多,凝结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太后正思量着,一时没有拿定主意,伺候她的嬷嬷却匆匆入内来报。
“娘娘,陛下来......”
话未说完,皇帝便已经负手踏入了寿康宫正殿的大门。
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