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忍,却无后退的理由。”
叔侄二人沉默半晌,钟无歧轻笑一声,打破屋内的沉闷。
“三叔再告诉你一个道理,这场战事起因,无关善恶,只因势均力敌。”
“咱们澧朝和硕国,本就国力相当,镇北军被北域大军牵制,这才让硕国人看到了可以打赢我们的希望。”
“如果咱们澧朝的军力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无视任何一个邻国,那才有永保太平的筹码。”
钟无歧说了一通开解钟衍舟的话,最后留给他自己单独静一静,理清思绪的时间。
在战场上,钟衍舟身为自己的副将,并无任何过失,反而骁勇善战,立功颇多。
钟无歧和他谈心一场,反而松了一口气。
知退才可进,舟儿如此,便证明他不会因日复一日的厮杀而变得冷血嗜杀。
罔顾人命,才是为将者真正的大忌。
“不过,若当真澧朝有一日,强大到可以无视周边邻国。只怕那时候的皇帝,也难忍一统天下的野心吧......”
钟无歧喃喃自语了一句,而后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晃了出去。
眼下澧朝还面临着两军夹击之危,可不是杞人忧天的时候。
帐篷内,钟衍舟想通困顿后,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脸,将自己的兵器擦得发亮,放回了木架上,伸手摸了摸冰凉的枪杆。
“雅茹,望你在镇北军中,一切安好......”
边境的日子,日复一日,其实没有多大差别。
要么是在备战,要么是在作战,几乎没有让人喘息的机会。
钟无歧接管西境军后,虽然带领大军,扭转了此前苏家遗留的颓势,但很快也发现了西境军人数不对的事。
但应对硕国人接连不断的强攻让他分身乏术,已分不出心力去追究这件事,只能在送回京都给皇帝的军报中,提及了此事。
又是接连数日的鏖战后,钟衍舟在钟无歧的号令下,带着一队人马,直奔硕国大军中的主将而去。
此番两军交战,硕国皇子齐鸣竹也到了边境,但他不擅武艺,并未上过战场,只是坐镇军营。
而钟衍舟此时突袭的硕国主将,他已打过几次照面,每回对方都跟条泥鳅似的,总能轻松地脱离他的进攻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