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有如芒刺背之感,不自觉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嘴角扬起一抹略显僵硬的笑意。
“姐姐怎得这么看着妹妹?可是妹妹有哪处不够妥帖?”
“怎会,二妹妹向来是妥帖至极的。”容晚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径自上了马车。
“只是咱们道不同,没必要硬挤在一处。二妹妹既是要去拜见娴贵妃,还请自便吧。”
留下这番话,容晚玉便下令让车夫立刻出行。
站在原地躲避不及的容沁玉被马车轱辘扬了一脸的灰尘,忙不迭地后退,一边拿出手帕拍打着身上的脏污,一边恨恨地盯着远去的马车。
“有什么了不起?下月我便是二皇子妃了,你不过是个嫁不出去的赔钱货!要不是二殿下想要拉拢永宁侯府,你也轮得到让我巴结?”
容沁玉带着怒气,声量不小,惹得门口的下人频频侧目。
揽月怕这话传到主君主母的耳朵里,伸手轻轻拽了拽自家主子的衣袖,低声劝道,“姑娘,您好事将近,何必为这些小事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时辰还早,咱们回去换身衣裳吧。”
被心腹丫鬟好言相劝,容沁玉才算勉强压住了腹中的怒火,低头看着自己新做的衣裙,忿忿不平。
“也只能如此了,咱们得快些,若误了见贵妃娘娘的时辰,只怕又......”
想起娴贵妃宫里那些折磨人的细碎手段,容沁玉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也顾不得旁的,急匆匆地拎着裙摆,回府重新梳洗打扮。
坐着马车赶往宫中的容晚玉,丝毫没将容沁玉的话放在心上。
下了马车,熟门熟路地进入宫中,由蒹葭宫的宫人引着,直奔惠嫔所在的宫殿而去。
一入蒹葭宫,容晚玉便闻到了熟悉的檀香。
蒹葭宫内的檀香,和容晚玉在别处闻到的总觉得不太一样。
容府老太太院里,也供佛像,燃着檀香,但除了佛像,还有道家之像,只要能求得庇佑的,老太太都来了一套。
院里的檀香味道如同她的信仰一般,也不大纯粹,混杂得很。
还有永宁侯府的大舅母康氏,也信佛,院里的檀香比香火最旺的寺庙还要浓重,直压得人喘不过气。
蒹葭宫内的檀香便不同,只有一股隐约的气味,让人莫名便有宁心静神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