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容家这桩婚事,本就是委屈了你。”
老夫人爱怜地拉着钟宜沛的手,眼里流露出后悔之意。
当初,她动了将钟宜沛嫁给容束做续弦的心思,一来是因为钟宜沛受流言所困,难寻到门当户对的人家。
二来是那时候,知晓容晚玉和容思行在容府被妾室明捧暗贬的处境。
今日晚丫头的一番肺腑之言,让老夫人也明白了两个孩子如今在容府的境况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且眼下,永宁侯府在京都的形势也有了起色,便是让钟宜沛和离,再寻得良缘也不是难事。
“你只需告诉母亲,想不想和容束和离?”
看着母亲认真的眼神,钟宜沛到底还是遵从内心的想法点了头,但眉眼间尽是忧虑之色。
“可他本就是无利不起早之人,如今咱们家有了起色,想必更不会愿意放弃和侯府的这层关系。”
“这事儿,包在母亲身上。只是还得委屈你再忍受一段时日,眼下确实不是最好的时机。”
得到女儿肯定的回答,老夫人的目光变得坚毅起来,心里对拆散这本就有误的孽缘,有了谋算。
......
很快,钟家叔侄出征的日子便到了。
虽然钟无歧和钟衍舟在战事上的声望,远远比不得平阳长公主。
但这些年,钟家行商素有善名,又才出了钟家粮铺好心折价出售粮食却被陷害一事,前来送行声援的百姓依旧不在少数。
百姓之间还有人谈及之前钟家的那桩案子。
“到底是谁陷害钟家这等仁义之家,这事儿也没后文了。”
“你没听说呢?险些错判此案的京兆尹已经主动辞官了,这里面的水可深着呢。”
“唉,这和北域的战事还没个结果,如今硕国又和咱们起了冲突,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边境的战事,自有陛下将军操心,离京都十万八千里,操心那么远做什么?”
“只希望,永宁侯能同老侯爷一般,还西境百姓一个太平吧。”
容晚玉站在人群之中,目送着舅舅和表哥朝着城门的方向远去,听见百姓的闲谈,心有所触。
钟家的这盆脏水,自然不会白白受着,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就该做好承受报应的准备。
“苏家兄弟,快要回京了吧?”
容晚玉轻声呢喃了一句,护卫在她左右的清风闻言应答了一声,“是,应该就这几日了。”
最后望了一眼舅舅和表哥离去的方向,容晚玉从人群中抽身,返回了容府。
亲笔写下一个请安折子,让下人送呈入宫,一路畅通无阻送去了蒹葭宫。
次日,蒹葭宫的惠嫔便下了帖子,邀容晚玉入宫说话。
一大早,府里就备好了马车,容晚玉穿了一身娴雅的装束,提上药箱正要登上马车,便听见一声一语几转的声音唤住自己。
“姐姐可是要入宫?若是不嫌弃,不如让妹妹陪着姐姐一道,路上也好有个解闷的。”
便是在容府,容晚玉也有一段时日没见着容沁玉了,轻挑眉毛,回身看向一身新衣的容沁玉。
因娴贵妃时常召容沁玉入宫的缘故,容束特地嘱咐了钟宜沛,让她放宽对容沁玉分例上的限制。
便是容束再厌恶二女儿谋得这门婚事的手段,也不想让她在未来婆婆面前丢了颜面。
故此,容沁玉每每入宫,都是一身新衣配上新打的首饰,看着光鲜亮丽得很。
容晚玉却眼尖地发觉,容沁玉这一身打扮的古怪之处。
衣袖明显长了一些,并不衬她的身形,似乎在遮掩什么。
还有面上哪怕敷了一层厚厚的粉,也遮不住的憔悴,都能看出容沁玉这时常入宫的“荣宠”藏了不少猫腻。
容晚玉打量的目光丝毫没有遮掩,让容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