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县主慎言!”
陆院判闻言,立刻出声反驳容晚玉的话。
“陛下龙体贵重,太医院用药自当慎之又慎,自然不是宫外那些为了见效而下猛药的庸医做派!”
“陆院判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容晚玉不急不忙地开口回应。
“向来行医用药无绝对,无论何种病症,药方都不只有一种。我尚且没有拿出新的药方,陆院判为何就要妄断我要用猛药医治陛下呢?”
皇帝没理会陆院判的话,而是看向容晚玉,“这么说,你有更好的药方了?既如此,你先写下来。”
皇帝都开口了,陆院判自然没有再阻拦的理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容晚玉提笔写下了一张新的药方。
不过他也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咬死自己是为了固本培元才选择这一药方给皇帝治病,便也算不得错。
容晚玉停笔后,轻轻吹干墨迹,将此药方交给了德贵,让他呈给皇帝过目。
“陛下,太医院的太医们为求稳妥,选药用量慎之又慎,但难免固步自封。臣女此药方,可保证陛下三日便可全然康愈。”
皇帝看了一眼,只知道是常见的药材,抬了抬下巴,示意德贵将这方子交给陆院判。
陆院判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容晚玉这药方开得极好,虽然用药比太医院大胆了些,但是君臣药量都十分巧妙,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且极其对症。
不过他也只能坚持自己的看法,“微臣还是那句话,陛下龙体贵重......”
“敢问陆院判,陛下此病因何而起?”容晚玉开口打断了陆院判的话,没给他继续说车轱辘话的机会。
陆院判被噎了一下,下意识开口回道,“自然是因为怒极攻心。”
“那陆院判可知,陛下因何怒极攻心?”容晚玉开口继续追问。
陆院判不知容晚玉何意,有些摸不着头脑,正想开口回答是因为西境的战事,话到嘴边忽然顿住。
皇帝本就挂心此事,这也是太子眼下焦头烂额的源头,他此时提起,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见陆院判欲言又止,容晚玉便自问自答。
“陛下动怒是因为有紧急军情,忧心西境之地的百姓安危。陆院判明知缘由,却不愿意让陛下优先解决动怒的起因,反而强迫陛下一直休养。”
“病因心事而起,心不安何以养生?岂非本末倒置?陆院判此举有违医理,到底是想让陛下将养身体,还是想让陛下郁结于心?”
装聋作哑的陆院判没想到自己一个太医,还能被扣上这样的帽子,一时间冷汗直冒,直接跪倒在皇帝面前。
“陛下,微臣绝无此意,微臣,微臣只是以陛下龙体为重,不敢冒险半分......”
见一直拿着太后的话当尚方宝剑的陆院判战战兢兢的模样,皇帝只觉得自己这些天的郁结都去了大半。
“永宁这话说得有道理,你们太医院就是太过迂腐,不然朕这病早就好了。”
皇帝睨了一眼陆院判,“朕姑且念你受了母后的意思,不追究你医术欠佳的罪责,还不快些拿着新的药方去太医院配药。”
陆院判无论如何也不敢担当容晚玉刚刚给他扣的罪责,拿着新药方,灰溜溜地离开了。
容晚玉也不怕他在太医院里做手脚,好歹太医院还有卢御医可以帮自己看顾一二。
知晓自己只用再躺三日,皇帝龙颜大悦,看向容晚玉以及钟无歧的目光都和善了许多。
“朕倒是许久未见永宁侯了。”
钟无歧进了养心殿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直到皇帝提起他,他才上前一步。
“微臣听闻陛下龙体抱恙,又知晓边疆战事频发,心中挂怀,才赶回京都。”
钟无歧今日装束打扮,既不像个商人,也不像个侯爷,而是一身短装打扮,看着十分利落。
依照他和容晚玉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