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玉为此神情难掩激动和迫切,姜询的反应却和她大相径庭。 阿月对于姜询而言,不算陌生但也不算了解。 只知道她是姑母从战场上带回澧朝的北域人,擅长医术,在容晚玉的医馆坐诊。 还曾经参与了刮骨香研制的过程。 单论这些,也许是个有功且有才之人,但和她的身份相比,似乎又不值一提了。 顾及容晚玉和阿月关系不错,姜询没有将话说得太直白。 “我知道你重情义,但她的身份实在太过惹眼,而且还被关在天牢,出手相救,不仅风险极大,而且有可能会给田相留下把柄。” 姜询的反应并不在容晚玉的意料之中,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她的头上。 重生一世后,容晚玉先是通过迟不归,让自己走到了姜询的面前。 再是展现自己的才能,以及对局势的把控,让永宁侯府也站在了姜询的船上。 一次次的联手,一次次的帮扶,让容晚玉除了将姜询视为明主外,也当作了朋友。 而且,阿月曾亲身试药,才得以破解了刮骨香,这对澧朝而言可谓大功一件。 虽然姜询的话说得委婉,但容晚玉能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是不赞同容晚玉出手救阿月的。 如今的姜询,渐渐褪去了从前为了蛰伏保命而伪装的纨绔模样。 虽然他最为依仗的人不在了,但迟不归跟随他后,替他安排的一切,已经在慢慢让他感受到力量。 权利向他招手,虽然眼下还只是暂领礼部一职,但父皇对他的倚重也给了他不小的信心,同时助长了他的欲望。 当一无所有时,才有义无反顾的勇气。 如今的姜询,已经明白,自己如今不再只是一人,无论是他渴望的位置,还是跟随在他身后的下属,都容不得他冒险。 这些,是赵国公,他的老师,近来对他的提点。 心中虽明朗,但见容晚玉一瞬露出错愕的神情时,姜询还是软了心肠。 “当然,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我可以想办法让她在天牢中过得舒适一些,至于救人的事,如今大战未定,也许还有转机......” “殿下以为,今日臣女所求,只是因为私情吗?”容晚玉垂眸深吸一口气,复抬眸与姜询对视。 不该与上位者论情,容晚玉在心中告诫了自己一句,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她也明白姜询的顾虑,一言以蔽之,是姜询以为救阿月的利远远不及救她所涉的弊。 “有些事,殿下不知内情,请容臣女一一道来。” 之前的错愕,仿佛是姜询看错了,不过转瞬容晚玉便又恢复了平日面对他时的那种从容不迫之态。 姜询喉头一动,眼神微黯,但还是点了点头示意容晚玉继续。 “其一,阿月的身份,是月路纳族后人不错,不过不仅仅如此,她其实是月路纳族首领唯一的女儿,深得月路纳族真传。” 原本,容晚玉得知阿月的身份后,答应过要替她保守这个秘密。 除了平阳长公主,也只有已经故去的永义侯知晓阿月的真实身份了。 但眼下,要救出阿月,仅仅靠一个苏贡安,容晚玉信不过,所以必须要说动姜询,让他也出手。 形势紧迫,旁的便顾不上许多了。 果然,容晚玉说完这番话后,姜询的神情便有了变化。 一个月路纳普通的百姓,和月路纳首领之后,这样的身份可是天差地别。 要知道,当初月路纳族之所以能力压北域诸多部族,靠的便是那一手绝妙的蛊虫之术。 这代表了,阿月也许和她的母亲一般,有同样的本事,不过如今只展露了治病救人的一面罢了。 容晚玉见姜询神情认真许多,继续道,“其二,长公主曾历难产,是阿月救了她和明月郡主。此番事变,长公主若不是受制,定然不会将阿月交出去。” 这番话的意思,是在点明阿月对于长公主的重要性。 事实也如容晚玉所言,长公主如今困于京都公主府,还有明月郡主这个女儿。 她不敢也不能冒险违抗皇命,只能愧对阿月。 但如果阿月得救,长公主一定是喜闻乐见的那一个,且会对救阿月的人心存感激。 “殿下应该知道,长公主虽不再带兵,但手中还存有一只凤阳军。” 在澧朝,特别是北方,长公主和曾经的永义侯一样威名赫赫。 何况她手上的凤阳君,得陛下准许,至今一只驻扎在京都。 对于想要争权的皇子而言,平阳长公主这个姑母,一直是他们想要拉拢的对象。 听了这两点,姜询的心已经开始动摇,容晚玉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