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贡安开口说出阿月的名字时,容晚玉确实心动难抑。 虽然不知道苏贡安有什么法子能救阿月,但他既然愿意以此为筹码交换亲妹妹的性命,那定然是有他自己的门路。 阿月如今身在天牢,澧朝和北域开战之时,就是阿月身死之日。 时间的紧迫,以及天牢重地的阻挡,让容晚玉一筹莫展。 苏贡安的话,仿佛就是刚想打瞌睡就送来了枕头。 动心之后,容晚玉更多的是怀疑和猜忌。 从姜询口中,容晚玉知晓苏贡安是太子麾下。 如今澧朝和北域开战在即,阿月的月路纳族后人身份更是人人不敢沾染的存在。 就连平阳长公主,亲自将阿月送入天牢,也有对外和阿月划清界限之意。 苏贡安此时的举动,到底是当真病急乱投医,还是想要借机陷害容晚玉? 更或者,是发觉了容晚玉和四皇子来往密切,其实是受太子之命,想要通过容晚玉将四皇子拉下马? 无论是出于对阿月的慎重,还是对自己如今身处局势的顾虑,容晚玉都不能一口答应苏贡安的请求。 等秋扇送客归来后,容晚玉立刻对她和丹桂各自下了嘱咐。 “秋扇你去醉花阴寻十八,让她帮忙查探关于苏静安的消息。丹桂你去禾丰镖局,让清风派人去查苏贡安最近的动向。” 容晚玉首先要确认的,便是苏贡安今日所言,是否是出自本意。 十八作为姜询手下最厉害的杀手,也是醉花阴实际的掌权者,最擅打探消息。 皇宫对十八而言,再熟悉不过,要查一个太子侧妃不算难事。 如今姜询将容晚玉视为谋士,他的人自然也可让容晚玉调动。 而且,便是容晚玉自己私事所求,十八其实也会答应帮忙,只是面上要强称是姜询的缘故罢了。 苏贡安虽然在御前当差,但每日的活动轨迹也遍布京都,让清风他们去查正好。 又过了一日,十八和清风都给容晚玉带回来了准确的消息。 依十八所查,苏静安有孕后,时常在宫中走动,有意炫耀自己的身孕。 但最近一段时日,似乎不再出东宫半步。 十八还特地找了卢御医帮忙,查了苏静安的脉案。 负责给苏静安诊脉的,是太医院内和卢御医并不相熟的一位。 只以脉案来看,无论是苏静安还是她的胎,似乎都一切如常。 但已是院判之身的卢御医,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这是苏静安安胎药的药渣,卢御医特意收集来的,说你一看便会明白。”十八从怀里掏出一包黑乎乎的药渣,递给了容晚玉。 容晚玉一观二闻三尝,面色微变。 “原来如此......此前便觉得苏静安气血亏空的厉害,恐是难保此胎,不料竟然是用了这阴损的法子。” 十八看了一眼自己带出来的药渣,实在是不知道这些东西能看出什么,一脸好奇,“什么阴损之法?” “这安胎药,并未按照脉案用对应的药材,其效只会让服用者精血溢散。” 容晚玉开口向十八解释,想起苏静安那日的得意,只觉得讽刺。 “苏静安长期服用此药,胎儿却一直存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根本没有怀孕。” 对于医术药理,十八是半点也不了解的,听得一愣一愣的。 “没怀孕?怎么可能?连我都在宫中见到过她大着肚子得意洋洋的模样。” “这种情形,我也只在书上见过,名为鱼目胎。用药物让宿主气血积蓄于腹中,生养一个肉瘤,形似怀孕,最后只会气血亏空而亡。” 这法子多用在后宅后宫之中,极为恶毒,容晚玉提及也有些不齿。 十八想起挺着大肚子笑得合不拢嘴的苏静安,想象她会生下一个肉瘤,面色几变,几欲作呕。 “东宫之中,能让苏静安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招的,怕是只有一人。” 容晚玉想起那个看似温柔和善,实则强势的太子妃,心中有所明悟。 十八说完了,清风也将自己所查一一道来。 “苏家有三子一女,长子次子在西境边疆戍守,三子苏贡安和其妹苏静安关系最为亲厚。” “那日从容府离开后,苏贡安去了一处私宅,经查是苏家所养的大夫居所。” 说完,清风又拿出了一张从布告栏上撕下来的招人启示。 上面黑纸白字写着,重金招聘一位擅长妇人之症的大夫,留下的联系人和住址便是苏家大夫以及他的宅邸。 看来,苏贡安确实是为了苏静安在奔波,被容晚玉拒绝后,便想着再寻一个大夫。 “既如此,为何他不自己出面招大夫,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