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 十八嘟着嘴应下差事,又扭扭捏捏半晌,“主子,那容小姐,当真有那么好,能让迟公子如此挂心?” 姜询被问得一愣,自然而然地回忆起了,短短几次和容晚玉的相遇。 第一回是在寒山寺的集市,她笑靥如花,有条不紊地介绍着自家生意,看着很是机灵。 第二回是遇刺,她面目严肃,一丝不苟,辗转在伤者之间,将自己指使得团团转。 第三回是在容府寿宴,倒是可惜没能看见她打脸苏静安的场面,只看见了她波澜不惊地善后。 最后一回,便是在东宫,自己不过一个眼神,她倒是乖觉上道,配合得默契,乖乖跟着自己离开。 “主子?”十八见姜询迟迟未答,忍不住开口又催促了一声。 姜询啧了一声,伸手在十八的脑门上狠狠弹了一下,“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整日肖想迟不归。” 十八吃痛,捂住脑门,不甘心地哼了一声。 “我给他请了那么多名医,都说他活不过三十。”提起这件事,姜询的声音也多了一丝沉重。 迟不归的身子外强中干,多年相处,他已将对方视为知己,自然也费心不少在迟不归的病情上。 可惜到现在,也都没有一个大夫,能改变迟不归短命的说法。 姜询并未把十八之看作下属,而更像是妹妹,横了她一眼,“你想嫁给他,当寡妇吗?” “给迟公子守寡也不是不行......”十八嘟囔了一句,瞥见姜询目光不善,吐了吐舌头,自退去暗阁更衣外出。 屋内只剩下姜询一人,他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把玩着茶杯。 夺嫡一事长路漫漫,有志同道合之人甚少,有可交付性命之人更寥寥无几,十八是一个,迟不归也是一个。 每每想起迟不归背负的沉甸甸的过往,和他心向往之却艰难无比的未来,姜询都很感慨,他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如若,他当真喜欢容晚玉......”姜询喃喃一句,又自嘲地笑了笑,“以他那个性子,定然是不想耽误别人。” 姜询起身,握住手中的茶杯碰了碰迟不归适才用过的茶杯,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敬知己,敬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