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连连告罪,“是小婿之错,是小婿之错......” “人死灯灭,我今日也并非想要和你论一番对错。”外祖母说得急切,略带喘息,贴身嬷嬷立刻替她奉茶抚背,半晌才缓过气来。 “你如今想同侯府再结连理,那丑话我便得说在前头。沛儿虽非我所出,但自幼认在我名下,同湘儿一般教养,便是我永宁侯府的嫡出小姐。” “今时今日,贤婿不同以往,但我侯府依旧,看中的不是门第,而是真心。老身今日便想让贤婿许下承诺,若同沛儿成婚,必厚待嫡妻,不得作出宠妾灭妻之勾当,还有行哥儿和晚丫头,你定当悉心照料,不可偏薄。” 外祖母前话沉重,容束本以为难续此缘,未料还有一线生机,神情激动,自是满口答应。 “既如此,那婚期便定在开春后吧。也多些时日准备一二。” 续弦之事落定,容束心满意足告退后,外祖母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塌软身子,捏住桌角,一阵咳嗽。 嬷嬷拿出常用药丸,辅外祖母服用,满是心疼,“老夫人,您如今难道还信姑爷的许诺吗?” 外祖母苦笑着摆摆手,“他今日的笃定,和当初求取湘儿之时毫无二致。他有情,但不专情。今日一番话,不过是让他多看重沛儿几分。” 药丸化开,满嘴苦涩,外祖母阖目长叹,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沛儿嫁给他,是最好的安排。侯府如今是飘摇孤舟,无可奈何也是两全其美,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