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对面先锋军已经在滩头摆开阵势,随之而来的大军也有人陆续登岸。萧天左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将手中令旗高高举起交叉晃动,随着他的动作,霎时间天地震荡,雷鸣般的喊杀声震耳欲聋。 “奶奶个熊滴,俺就知道萧天左这个王八羔子不地道。” “兄弟们,大伙都机灵着点,等这场硬仗打完了,俺老常请大伙喝满月酒!” “杀!” 话音未落,常胜一马当先闯入敌阵,在他身后薛礼紧紧相随。 烈日下刀光耀眼,箭雨如梭,四外喷溅的鲜血在人们的视线中肆意涂抹,湿滑粘腻中透着刺鼻的血腥。 乱战四起,无数人眼看着朝夕相处的兄弟倒在身旁,还没来得及伤心便已身首异处,两行带有余温的泪水顺着苍白的眼球融入涛涛血海。 “兄弟们,再加把劲,无论如何也要掩护大军顺利渡河。” 嘈杂的喊杀声中,常胜沙哑的声音就像落入汪洋大海的一滴水珠,根本掀不起一丝涟漪。 可是他依然在声嘶力竭的嘶吼,似乎是在给旁人打气,又似乎是在提醒自己,就算是死也要保证兄弟平安上岸。 “杀!杀!杀!哈哈哈,痛快!奶奶个熊滴,来吧!铁牛爷爷送你们回姥姥家!” 面对潮水般涌来的骑兵,铁牛就像一头扑入羊群的疯虎,将手中铁扁担抡得如同车轮相仿,硬是在密密麻麻的人海中杀出一条血路。 就在铁牛大杀四方之时,忽听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 “呔,黑小子休得猖狂,本将军来也!” 话音未落,铁牛就见一道金光闯入眼帘,等傻英雄凝目细瞧,原来是一员金盔金甲的敌将冲到面前。 “哎呀呵!从哪冒出来个小金人儿,哎我说,你这身盔甲是纯金的吗?是不是得值老鼻子钱了,可惜俺驴哥不在这,要不他得老稀罕你了!” 铁牛这番话说得颠三倒四,听得萧天右一头雾水,还没等萧天右通名报号,就见铁牛猛地一窜,平地跳起七尺多高,紧接着抡圆了铁扁担对着他当头砸落。 “嗨,开。” 随着萧天右一声暴吼,两支描金短戟裹挟着风雷之声自下而上。 “当。” 四周正在拼杀的军卒被这突如其来的霹雳巨响吓得全身颤栗,有些胆小的干脆丢掉手中刀枪,双手抱住脑袋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面对萧天右的磅礴巨力,铁牛首当其冲自然也不好过,一条通直黝黑的铁扁担虽然没有脱手而飞,却也被硬生生磕成了弧形弯月。 “哎妈呀!这红胡子好厉害!” 铁牛惊叫一声撒腿就跑,就像一架人形战车在乱军之中左冲右撞。 “黑小子哪里走,今天你的脑袋萧二爷要定了。” 话音未落,萧天右手舞双戟随后便追。 铁牛见状吓得魂飞天外,别看他为人憨傻,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当下一边玩命逃窜,一边扯开破锣似的嗓子高声求救。 就在这危急关头,斜刺里冲出一匹黄骠马,马上之人头戴亮银虎头盔,身穿凤翅鱼鳞甲,一件绣满符文的征袍随风飘摆,真是威风八面,煞气腾腾。 “铁牛休慌,刘鲲在此。” 猛然听到刘鲲二字入耳,萧天右心头大震,自从刘鲲出世以来闻名天下,上次杀虎口之战他与刘鲲并未交手,一直引以为憾,此番再次相遇,岂能错过。 念及至此,萧天右勒住坐骑,将刘鲲上下左右细细打量一番。 “哦,原来你就是刘鲲呐!哼!黄口小儿不过如此。” 刘鲲闻言并不动怒,而是彬彬有礼道:“在下刘鲲,还未请教将军尊姓大名。” “哈哈哈,我乃龙虎将军萧天右是也!” 不等刘鲲把场面话说完,萧天右手中双戟左右对撞,在阵阵嗡鸣声中猖狂大叫道:“小白脸,少说废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 话音尚未消散,闪着金光的双戟已到眼前,刘鲲见此不敢怠慢,当即舞动火凤亮银枪与萧天右战在一处。 两人这一交手,萧天右顿时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刘鲲看似单薄的身体里竟然蕴含着如此神力。 乱军之中,枪如游龙,戟似蝎尾,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就在他们各自使出看家本领想要一决雌雄之际,忽听有人高声喝阻道:“二弟,暂且住手,为兄有话要说。” 萧天右闻言踅战马退出圈外,刘鲲也随即收住枪势,他很好奇萧天左此时现身到底有什么目的。 “在下萧天左,早闻